对于陛下这番作为……
云喜说是毫无感觉,那是假的!
但是试探地拒绝了一下他的要求,他还是像往常那般乖巧地答应了以后……
云喜心里算是落了个底。
浴池内,等陛下终于把自己搓洗干净,仿佛闻了闻没有血腥味,才叫了一声。
这时候,在外间温酒的云喜才托着酒进来了。
他还讪讪地说了一声:“金乌血特别臭。”
云喜把脚伸进池子里,侧身坐着,给他倒了一杯酒。酒是她酿下埋时恰中的烈酒白刃,酒器是大小中适中的觚。无论是选酒,酒的温度,还是酒器,陛下都觉得甚合心意。
他的心情就彻底好了。
喜儿原来也不是那么不在意他了……他心想。
不过他也还算识相,没有拉她一起泡,更没有让她真的给自己搓澡,只是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陪他饮酒说话。
先解释了一下没有金乌他接下来怎么打算……
云喜惊讶道:“银娥能这么配合?”
陛下冷笑了一声,道:“她不配合,想和金乌一起死吗?”
说得也是,现在还有她说话的份?云喜也不相信,面对金乌之死,她还有胆子熊。
“你把腿张开。”他突然道。
云喜:“……”
突然说什么呢这是?!
画风变得是不是有点快?!
他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自己伸手过去掰开了她的腿,然后整个人挤了进去。
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给孤洗头发。”
云喜:“……”
好吧好吧洗头发。
云喜只好由他靠在自己腿……中间,伸手给他洗头发。
呕……还说洗干净了,头发上分明还有残留!
“想容的事情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我可以把他送走了吧?”
“不行……”他道。
云喜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道:“为何?”
陛下道:“银娥之子可以留下来,等新的太阳炼化成功再说吧。如果他父亲想念他,可以把他带回建木里去养。”
说白了就是先留着个后手……
云喜表示理解,道:“回头好好劝劝他。”
过了一会儿她又喃喃道:“有些意外……”
有些意外他会杀金乌。
他的决定做得很快。应该是发现金乌乱序之后,他按捺着性子多等了一刻,其实在那一刻之前,他应该已经有了决定的。
陛下淡淡道:“有什么意外的?金乌擅自乱序原本就是大事。更何况孤心里原本就不痛快。不然你觉得孤待如何?他明晃晃的一轮在天上挂着,天下朝臣子民都看着,你让孤上去跟他议和,谈判?然后让朝臣子民都觉得孤怕了他?”
云喜呆了呆。
好像也是……
虽然大家都意外他会下杀手,可是平心而论那个时候他似乎也只能痛下杀手!
只是,“孤心里原本就不痛快”,又是什么鬼!
云喜硬着头皮没敢多问,只怕真真听到一句“你惹孤生气”……
那就真的太荒谬了!荒谬得人都要疯了!
她一边卖力地帮陛下搓着头皮,一边喃喃道:“明日朝会想必会十分热闹。”
他低笑,道:“不,会十分冷清的。”
云喜愣了愣。
他终于饮得微醺,也不管一头泡,就把她抱下了池。
云喜:“……”
陛下低头的瞬间,唇齿之间带着醉人的酒香。
他道:“孤是谁?”
“是陛下啊……”她道。
“陛下是谁?”
她想了想,又小声道:“是月和啊。”
“月和又是谁?”
云喜心想这酒鬼想听的到底是什么?!
她想了半天,突然福临心至!
然后就异常严肃地道:“是英明神武的皇朝君上,统御天律纲常的月和陛下,小喜儿那无所无能的夫君,吉吉那可以撑起天的父亲!”
和那个蠢兽一丁点儿都不像?!
那种野人怎么跟您比呢!
真的,真真的!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而他终于满意了!!
低笑了一声,然后吻住了她。
“说得对。”他道。
也就是饮了酒,不然何至于这般厚脸皮!
……
国卿府。
作为太祭署曾经最优秀的一名青年祭司,拂谣给她家大人当助手炼化泡在胆汁里的金乌之心,忙了不知道多久。
只是看了看滴漏,有些心慌。
快天亮了……
或者说,“该”天亮了。
“银娥竟到现在都未送来。”她轻声道。
绥绥看了她一眼。
这小女奴顽劣,成天四处作乱闯祸。可说到底,她是个好姑娘。
为官时颇为爱民,如今更是担忧这三界生息,让她眉宇之间也染上了浓重的苦闷之色。
“没事的,金乌刚死,取了心也还能撑住两天,实在不行就端着这盆血水上去吧。”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拂谣想了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您说,银娥会不是逃了?”
绥绥倒是不担心这个。
“她贵为掌月女神,离不开王庭。”
正如金乌离不开地空,银娥也不能长时间地离开无尘宫。而且她真要逃走,作为月亮,目标实在太大。
“她只能回到这里,然后妥协。剩下的,只有死路。”绥绥道。
月和的做派在告诉银娥……日月双神再尊荣,也不是死不得的!
更何况银娥自己还作死生了个儿子作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