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临走的时候,绥绥让人拿了个大袋子给她。秋秋一脸天真地接了过来。
云喜也是一脸天真,道:“这是什么?”
绥绥轻咳了一声,道:“补品,给想容吃的。不过,只能给想容吃,别人吃了都没用。”
云喜笑得萌萌哒,道:“爹爹,瞧您说的,我还能跟个孩子抢吃的!”
绥绥又道:“烹调方法也放里面了,回去就烹了给孩子喂下去,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云喜嘀咕道,“爹爹真势力,平时不见多关心那孩子,如今能用得上了,竟就关心上了。”
绥绥哈哈大笑,拍她的脑袋,道:“这世上让爹爹挂心的孩子就只你一个,没有别人了。”
云喜有点尴尬。狐狸这时不时的表现出来的长辈范儿实在是……
实际上云喜私底下是把他当成平辈的。
……
回到云和殿,云喜吩咐人去把绥绥送的东西烹了给想容吃。
明明那么大一包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烹的,烹出来却是小小的一盅,跟燕窝似的。
但味道不是很好闻,有些腥,意外的是孩子很爱吃,据说顺顺利利地吃了一整盅。
从那以后绥绥每天都让人送这玩意儿过来,想容也都吃得很好。
……
然而,相比起孩子的安逸,做母亲的,此刻却十分痛苦。
平日冷冷清清的无尘宫,此时却不时回想着痛苦的嘤咛和喘气声。
银娥实在按捺不住,去了无尘池。
蛊兽趴在池边,也没睡,只是百无聊赖地扔东西出去给兔子捡回来玩。
那兔子欢快地跑过去把他刚扔出去的筷子叼了回来,不小心一头撞上了银娥的脚背。银娥不耐烦地给了它一脚,道:“滚边儿去。”
兔子软绵绵地摔到了一边,滚了滚,聪明地没有起来,只是趴在原地蜷缩成一团看着。
蛊兽懒洋洋地抬起头,看了看她。
银娥有些焦躁……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他为什么还这么有精神!
无尘池可以将他慢慢炼化,加上,一个月以前,还补了一次狠药!
那人亲自来的,不该出了纰漏才是!
可是银娥最近吃了很多亏,此时也是学乖了,走到蛊兽身边,低声下气地道:“厉,救我。”
蛊兽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了个有些嘲讽的表情。
厉?
是了,这是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听她叫,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如今他也是想明白了,而且想得非常非常明白。银娥怎么可能对他有过真心?哪怕一丝一毫,都是没有的。
原因无他……
就连他的名字,这数千年来,她也是不叫的。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个让人嫌恶的畜生罢了!
她蹲在岸边,轻声道:“我快活不成了……原本就是大限已至,叫他们看出来了,如今他们每日抽了我的髓,去喂孩子……”
闻言,蛊兽倒是终于开了口,道:“抽你的髓,喂想容?”
说到这个,银娥简直要把牙都咬碎!
一旦发现她已经寿数不长,没有利用价值,这群人竟然就真的可以翻脸不认人,不顾她现在原本就孱弱,每日抽了她的髓去喂那个孽种!
她当初生下这个孽种只是为了控制蛊兽,没想到这竟成了她这辈子所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但是当着蛊兽的面,又怎么能表现出来呢?
她只是有些凄楚地道:“好歹夫妻一场,你纵是怨恨我,应该也不至于就这么……看着我慢慢油尽灯枯吧?”
蛊兽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如今是个无脚的废人,说不定倒要死在你前面,你让我救你?怎么救?”
银娥听他似有松口的意思,连忙道:“也不为难的,你体内藏着上神的元神,只需摘取一部分给我……就是了。”
蛊兽道:“上神的元神?”
银娥望着他的心口,目露贪婪之色。原本是慢慢炼化,效果最好,可如今她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本来身体就孱弱了,每日承载金乌之心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损耗。更何况每天还要抽髓去喂那个孽种!
连日来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大限已至,若是再不补一补,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那人一再告诫她不能心急,蛊兽的神心只有炼化到最佳状态才是最好的,这样的话不但能解她的蛊毒,还能立刻让她修为大增,少说一万年寿元,多则两万年都可能是有的!
而以那人的血统和身份,断然不可能说假话。高冷的银娥是出卖色相才得了这个秘方……
眼下虽然可惜,那炼化到最佳状态的药效是等不到了,不过她还是按捺不住,打算先进进补。
就算效果打一些折扣,也总比这么难受的强啊!
边这么想着,她就凑过去,忍着恶心,把头靠在蛊兽湿漉漉的肩膀上。
蛊兽好像没什么反应,但好歹没退开。
丰腴的银娥侧身躺在池边,显得无尽婀娜,她向来高高在上,这也是第一次对蛊兽卑躬屈膝。
她试探地伸手抚上他的胸口,手底下是那有力跳动的心脏!
她轻声道:“你总说你有根,不过是花草一类的东西,为何你又有心跳?”
蛊兽淡淡道:“这是侯鼓延的元神汇聚之地。”
他有一颗上神的心。
哪怕生而为异族,但他总是纯净慈悲。
银娥并没有在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底下那跳动的心脏吸引了。
更何况蛊兽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