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被按在地上揍了约莫有半个多时辰,此时更是因为云喜突然掉头就跑了,心下着急。

虽然知道云喜不至于遇到什么危险,可是她跑去哪儿?!

等了半天不见回来,陛下隐隐有些按捺不住了。

就在他打算还手的时候,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唤:“陛下!”

他猛地抬起头,就见她已经从半空中俯冲了下来……

眼前招摇着,那古老的,巨大的王旗。

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仰着头,向上翻白的眼睛,注视着那王旗,怔怔地,一动不动。

云喜和王旗慢慢落下。

然后他们跪在了地上,垂下了头。

陛下站了起来,望着他们虔诚木讷的模样……

一时却是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看着他们皱了皱眉。

云喜举着王旗的手在抖。

她道:“陛,陛下,勾,勾明死了!死的透透的,连元神都没看见一点渣!”

陛下猛地抬起头,盯着那绛色的王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

被遗忘的战魂,遭佞臣蒙蔽,数千年来怀抱着能够赎清罪孽回到京都的梦想。

万年前他们为了种族浴血奋战。

勾明说……

“让他们替我看一眼皇朝。”

所有人都死了,可是他留了下来。

因为炎吕把王旗封印在了他身上,他只能拖着那寿元将尽的身躯,苟延残喘。

为的,是同袍战友,或许终将有可以解脱的一日。

而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

云喜举着王旗,看着陛下拿了蚩尤鼎去收了神兵。

她的手还在抖,甚至觉得举不动这王旗。

“陛,陛下,勾,勾明……”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王旗,眼神深邃,道:“或许真死透了吧。你把王旗收好,回去让人验一验,是否还有元神残留。”

云喜连忙宝贝似的把这王旗收好了。

过了一会儿又按捺不住,道:“陛下,您是真的把他们忘了吗?”

顿时陛下就有些狼狈,道:“闭嘴!”

或许这件事,将成为他心中的隐痛了。

云喜拉了拉他的衣袖,心知这种事实在没办法安慰,也不能给他找什么借口。陛下也不是需要人家给自己找借口的人。

皇朝之大,肯定还有很多他忽略的事情。

其他的或许鞭长莫及,但是……

云喜轻声道:“炎吕能找到那么多神族遗孤,或许我们努力一下,也会有惊喜呢?再说,王庭也应当要涤荡一遍了。像炎吕这样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

当初朔伯不就跟妖族勾结。

现在这个炎吕,好么,更过分!

云喜想起刚才那些战士虔诚下跪的模样,愈发觉得能恨得牙痒痒。

炎吕也配?!

可惜他死的太轻易了!

陛下的脸色不好看,只扭头走在前面。

云喜费力地跟上去,道:“陛下,您是想静静吗?”

陛下警觉:“静静是谁?”

云喜:“……”

陛下也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是眼前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一个典心已经让他有些紧绷,再听到“静静”这种词汇,难免就会警觉。

等反应过来了,又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今天为何总是丢人?

这一路便走得更快,任她在身后怎么叫也不搭理了。

直到……

走到炼狱边缘。

冰川断层之下,是熊熊的火焰熔浆。

感觉不到热气。脚下的冰川也依然稳固。

可是云喜看到那熔浆,觉得那就是一个流沙包,表面是两种极致力量冲撞后形成的缓冲层就是它的包子皮,一旦戳破了,里面那层东西的温度,大约也会十分吓人。

云喜左看右看,道:“没有看到那两个神族……”

她的视线又落在脚下,不可置信地道:“这里往下,应该是阴司了……难道他们被关在阴司?”

陛下道:“不可能。”

炎吕这种货色,过来偏偏勾明这种流放之将,以及像银娥这种没什么脑子的,是够。

可是阴司是什么地方?

阴司之主表面以皇朝为尊,每年朝贡,实际上自成体系,连陛下的手也不是说伸就能伸到他家去的。

炎吕?别说阴司,就算是皇朝,出了京都也没人给他什么体面。

“阎君向来主张苛政,律下极严,尤其是对皇朝的事情很敏感。近千年来都没有神族进入过阴司,他又不是傻!”

云喜道:“那那两个人呢?”

眼前是单调的冰川……

云喜总觉得他过分自信。阎君虽然一直保持着对皇朝敬而远之的态度,尽量减少来往……可是,陛下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怎么就能有自信把他的事情摸得这么准?

见他离开了断层,开始四处没头苍蝇似的瞎转悠,云喜有点急。

她忍不住就跟上去,在他身后絮絮叨叨,道:“既然到了这儿为什么不下去看看?云染能反,炎吕的心思那么叵测,这都是您眼皮子底下的,更何况阴司之主?每年朝贡也没见他多热心,我觉得您过分自信了……”

陛下虽然没有回头,但还是耐心道:“他不一样。”

云喜心想,可能多少还是会有点不一样,毕竟那是阴司的主人,是陛下的重点关注对象……

没头没脑地想着,跟着他瞎转悠,突然他就停了下来。

云喜一头撞上了他的背脊,鼻子都差点歪了,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而他


状态提示:第527章 第二条白尾--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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