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从向青的家里赶回自己的家里,已经是晚上了,敲开家里大门的时候,管家都不敢相信是郑光回来了,一嗓子嚎出来,正在吃饭的奶奶和婶婶妹妹们全部出来迎接,大有欢迎领导莅临检查的架势。
“怎么回来了?考试结果出来了?”见着郑光面色不算很好,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千万不要是考试没考好,郑光直接否认了:“考试结果还要半个月才出得来,孙儿回来,是为了别的事情。”郑光把向青遇到的事情复述了一下,女人们的表情各异。
老夫人一下子握紧了郑光的手:“光儿,可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你是郑家最后的希望,可千万不能出事,否则,我们这一堆妇孺,可怎么过活啊!”
郑光微笑道:“奶奶,不用担心,孙儿自有办法,再者说了,孙儿可是秀才之身,有功名傍身,他们不敢乱来,等孙儿考取举人,有了授官的资格,他们就更没有办法对付孙儿了,相反地,孙儿有很多办法对付他们。”
老夫人只是一味的担忧,婶婶和妹妹们也是一味的担惊受怕,更让郑光感到自己考取功名获得官身的重要性,只有自己成为这个社会上的特权阶级,才能让这一屋子担惊受怕的妇孺们得个安心,尤其是把自己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老夫人,这更让郑光不得不谨慎,先前的背水一战的想法早就没了,那种不理智的事情,郑光做不出来。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去见张思成,打一场官司,摸了摸怀里的地契和欠条,郑光决定明日就去官府见张思成,和徐家来一场正面博弈。
至于唐顺之那里,郑光还没有说什么,也没打算告诉唐顺之,这件事情如果自己可以独立处理好,那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不行,万般无奈之下,郑光才会借助唐顺之的力量,但是那已经不是郑光的初衷了。
要紧的话说了之后,见着大家的氛围不太好,郑光也想说些别的话来活跃一下气氛,环视四周才发现没见着郑勇,便询问道:“阿勇呢?”
大家闻言都笑了笑,老夫人开口道:“这孩子,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白天就在你那训,训练场上跑来跑去,跑不动了就停下来看书,看那本三国志通俗演义,他自己说那本书他都看了七遍了,还是百看不厌,那孩子是真的变了,你出去这些日子,他只出去了一次,还破天荒地去了书店,把大家伙儿都给吓坏了,呵呵呵……饭早就吃了,现在大概在屋里睡觉呢,也的确是累了。”
郑光点了点头,看向郑勇的母亲郑刘氏,开口道:“二婶,今后我若考取进士得以做官,我会让勇儿去军队里历练,我在朝中照应着,他在军队里也不会怎样,如今大明南倭北虏,忧患重重,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郑氏不能只有我一人出仕做官,勇儿也出去历练,对咱们郑氏才是最好的。”
郑刘氏性子柔弱,素来没有主见,否则也不会连郑勇都管教不了,如今大家所有人都依赖着郑光,自然郑光说什么就是什么,连连点头道:“勇儿交给你,婶婶很放心。”
郑光这才点头,和大家一起吃饭,聊些趣事,尤其是科举考场内的趣事,大家都听得很入迷,气氛也渐渐宽松起来,饭后,郑光拉着赵蝶儿往后院走,大家都看见了,也都笑而不语,赵蝶儿羞的满面通红,也只是让郑光拉着,一副任由你摆布的模样,叫郑光一阵怜爱,思及明日的官司,郑光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待我考取进士,便回来娶你。”千言万语,此时,郑光只说得出来这一句话,赵蝶儿也什么都不说,温顺的依偎在郑光怀里,周围一片静谧,温柔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宛若完美的雕塑。
第二日一早,郑光离开了家里,前往吴县县衙,县衙外,郑光看见了早已准备好的向青,两人相视一笑,便携手步上台阶,在衙役的注视下,准备敲响鸣冤鼓,谁知刚把手伸到鼓锤上,县衙内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郑相公!小郑相公!且慢些,且慢些!敲不得,敲不得啊!”
郑光转头一看,竟然是张思成的师爷丁老秀才,丁老秀才也是苏州本地人,有秀才功名,但是考了三十年没考上举人,就死了这条心,给张思成当了一个师爷,平时在吴县也有几分脸面,说的话大家也都听,对于这位值得尊重的长辈,郑光自然没有无礼,把手收了回来,朝着丁老秀才行礼:“丁师爷。”
丁老秀才跑到近前,稍微喘息了一下,便笑道:“县尊早就安排老朽在这里等着小郑相公了,结果差点还是误了事,这鼓啊,可敲不得,这一敲,就要升堂办案,大家伙而就都知道了,敲不得啊!”
郑光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一脸懵逼的向青,又把目光转向丁老秀才:“丁师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县尊怎么知道我要来,又为何不让我敲这鸣冤鼓?这鸣冤鼓放在外边儿,难道不是让有冤情的人来敲的吗?”
丁老秀才缓过气来,看着郑光笑道:“你啊,差点儿坏了事儿,年轻人有点朝气是好的,但是不要冲动,你要说的事儿啊,县尊都知道了,而且啊,县尊已经为你把此事解决了,钱都不要你掏一分,都是县府来出,向小相公,你啊,可要多谢谢县尊,替你解决了这件事情啊!”
郑光和向青完全愣住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报案案子就被解决了,大明朝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有了如此高超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