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是怎么都要说了,瞒下去没什么意思,但其实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之后我估计一定还要仰仗他们的帮助的。
毕竟,慷慨激昂豪言壮语,随便夸下海口,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这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但要真靠我自己本身去找奶包也好,跟吴斯谬相斗也罢,都是极其不现实的一件事。
狼族那边的事情我自是知道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义,但是奶包是血族,同属一族帮我找个孩子,他们不是太麻烦的话,应该不会不管的吧?即便不行,讲出来试试我也不亏。
然而,看着他们难得一个个严肃正经地模样,我忽然就起了一些逗弄的心思,“......他杀的那个人是我的宝贝儿。”
“噗......”向来注意形象,举止不凡,风度翩翩的鹿仙人,那吐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
“咳咳......”高冷逗比复杂难懂的吴总裁呛得咳嗽几声。
“......赞!!!”段桃子咧开嘴,大拇指诚服送上。
瞥眼看着某两个二货的不自在,我简直暗爽不已。
片晌。
玩笑归玩笑,见好就收,点到为止。我叹了口气,“奶包是我家人。”
“............”
“............”
“............”三个人皆是一滞。
我拿过靠垫垫在肘下,重新支起胳膊撑好脑袋,“不过,冷静想想,他杀了他的可能性不太大。”
“怎么讲?”段桃子收起戏谑的表情,也重新严肃起来。
我边揉着太阳穴边跟他们说出我的分析结果,“以我对奶包的了解,他不可能对吴斯谬说那么多我们的事情。因为,吴斯谬是大冰碴子,他就是小冰碴子,而且除我以外几乎不相信任何人。再有,做事总得有目的吧?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吴斯谬杀他做什么?可我现在就是搞不清楚吴斯谬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吴煜凡听完顿了顿,也没多说别的,而是发问一句,“......你跟那个叫奶包的,在一起多少年?”
“五年。”这个时间我是烂熟于心,脱口而出,想都不用想。
“心之烙印是什么时候给你下的?”他追问。
“............”我小心看他一眼,既怕他不高兴,又担心说了万一有个什么不妥我没法儿担待。
“宝贝儿,没事儿,这个不叫出卖银月。我们知道这个也不能得到什么有关银月的秘密,只是想知道你的事而已。”见我顿住不吭声,鹿谨轻轻拍拍我的手,更是放柔了声音。
我琢磨一想也是,便说了,“我下山前的两年多,不到三年的时候。”
吴煜凡微拧起眉,“银月就对你养了个血族在山上毫无反应?没有处死他?”
我摇头。
鹿谨稍作思考,继续问道,“他对你那么重要,当时为什么就你一个人下山了?他去哪儿了?”
“他在我下来的半年前就走了,说是要忙自己的事情,等我生日...算了,没什么。你们真的不是审问么?我当时并不知道什么血族狼族的,我只是从小在上面生活了快二十年而已。还有,都已经这样了,我就都说了吧。除了我小时候误闯进来的两个孩子,估计按照你们之前的说法,是被他们秘密处死了。再有就是奶包,我没有见过任何其他人了。”
我有点儿不耐烦了,真的是不耐烦了。从我醒来就没闲着,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现在心里乱作一团,脑袋不免也在发涨。但即使这样,我除了语速稍快,语气有些躁闷,也不敢对他俩发什么脾气。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发脾气这种行为,于我来说,除非丧失理智,不然真的是太奢侈的一件事。
“............”
“............”
“............”三个人看着我,眼神都有些复杂。
怯怯看他们一眼,心里暗骂自己一时冲动,赶紧道歉,“...对,对不起,我从醒了以后,得到的信息量太大,有点儿懵,别往心里去啊...你们这回来是要聊事情的吧,蛋糕我拿走吃,先上楼了啊。”
我端过蛋糕,准备起身离开这个气氛很是尴尬的地方。
“我们没的聊,你就坐这儿吃吧。”不想,吴煜凡根本不给我溜走的机会。
“宝贝儿,你不需要跟我们这么疏远。吴斯谬是什么人你不太清楚,现在出了事,我们不了解一下,怕他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快吃吧,别化了。”鹿谨从我手中拿过小蛋糕的盒子,边说边细心把里面的刀叉盘子一样样摆好在茶几上。
我只得局促坐了回去,拿起刀叉,低埋着头,转移话题吧还是,“咱们...咱们是不是马上该开学了?”
“开学?你还想着开学?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还让不让你出这个屋子,结果我们去...你就直接跑了!”吴煜凡好像颇有微词,但没把话说完就轻斥上了我。
“额......”我把头扎得更深,我哪儿知道会那么巧刚一醒凌樊就来电话,之后又生出那么多事端。
段桃子接着说,“现在还有个事儿,妹妹,你把那天所有的事情经过,从你去酒吧开始,跟我们说一遍。”
我还没张嘴,鹿谨就发声喊停了,“都吃不下蛋糕了,你等她吃完了再说吧。你怎么跟凡一样没脑子?宝贝儿,先吃,一会儿慢慢说。”
“............”难得吴煜凡这次只挑了下眉,竟然没有反抗他那不太客气的称呼。
段桃子可没那涵养,这一被训,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