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斯谬的视线缓缓上移,扫向腿的主人。
“......不是,你们都看见了啊,这是她抱的我!都瞪我干什...我冤...要不,要不我给她甩一边儿去?你们看合适...”段猴子弯腰伸手,试图扒拉开我的脑袋,晃着身子结结巴巴地急辩解。
“不用你甩,那多麻烦。难得你小姑子喜欢个东西,还不花钱,就把这条腿锯了让她抱着玩儿吧,挺好。”鹿谨作为婆婆,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皮笑肉不笑地说出处理方法,跟着也踱步回到沙发处坐下,还老神在在地翘起了腿。
吴煜凡没说话,只是轻咳一声,一手抵着扶手撑着头,一手搭在膝上,白皙纤长的五指在上面打着拍子轻快舞动起来,同时,瞟一眼茶几上的水果刀,又淡淡瞧了眼段猴子,一副腿动刀动的劲头。
光看外表,这举止造型拿得是真叫一个高傲优雅,那个劲儿大的啊,不用上天,已经在云层顶端坐着了。
等等,费半天劲,这都是针对段猴子的,那吴斯谬谁拦着?都看戏么?!无耻之徒!刚才这俩货要挨抽的时候我是怎么挺身而出的?!
罢了!世风日下,早看透这群人了!输人不输阵,那我也得借力打力!大树底下好乘凉,我抓抓树皮,不是,是扯了扯段猴子的裤子,抬脸向上冲他耀武扬威,虚张声势地一哼,示意他给我老实点儿,让我抱会儿别乱动,我这儿现在俩靠山虽未出手,但也是时刻准备着呢!
不想,吴斯谬的眉头越发紧蹙,跟着弯下腰,松开我的手腕,转去拧上我的一边耳朵,似是家长要给呲牙咧嘴,却不敢叫疼的熊孩子耐心好好讲讲道理,上上课。
这道理很简单,这课更不难,他就是轻轻点点我紧圈段猴子动弹不得大腿的那只手,皓齿朱唇,吐出冻死人的俩字儿,“松开。”
我瞧瞧他修长的手指,再瞄瞄他的表情,恍然想到那时在酒吧包间他虐我比赞大拇指的恶劣行径,排山倒海般的可怕回忆向我席卷而来。
终于,屈于他的淫威之下,不劳他老人家大驾亲自动手掰,我冲他讪讪笑笑,自己老实放开了。
结果,哪儿知道服软也晚了,我这儿刚就范,他将我两个手腕一并拢,一掌钳住,这是要拉我去哪儿暴打一顿么?!急得我杀猪一般撒泼嚎叫,“我哪儿都不跟你去!我的树根儿就扎在这儿了!”
我也想跟上辈子那个经典苦情韩剧似的,我要当一棵树!但我可不是为了谈恋爱说情话台词感动观众赚眼泪,我只要能种在一个没有这疯子的地方,老夫就不死不动了!
“你的树根儿?就你还有树根儿呢?”他嗤鄙扫了眼我的下三路,在周围一片喷笑声中,干脆伸臂拦腰捞起又想要折腾坐地炮的我,按在他怀中,半拖半抱着回到空无一人的那端长沙发上,没好气儿地继续呵斥,“你有也得扎在我这儿!少废话!就这么坐!再乱动我弄死你们仨!!!”
这色-情狂!说什么呢!而且谁要这么坐了?!妈妈!他什么时候能滚出咱们家?妈妈,我好累,我想死!!!
旁边。
“下流!”被威胁要给弄死的一号渣男,吴煜凡吴老爷十二万分嫌恶地撇嘴甩出这二字评价。
“没品!”与此同时,瞪着他的二号渣男,碎嘴子鹿谨狠翻了个白眼儿。
“妹妹,你前途无量哟!”段猴子吹个口哨,嘴朝天噘得能找根绳子栓起来吊在房梁上,尾音更是拐得仿佛上了大斜坡要飞起。前途无量,我看是前途无“亮”才对吧!这小子恬不知耻,用衣冠qín_shòu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浪荡!末了,不过瘾似的又补刀,“啧啧啧,吴斯谬的大腿谁坐过啊?谁敢坐啊?”
来劲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吧?作为一位刚才差点儿要被锯了大腿的准半残人士,他这会儿却手舞足蹈,搔首弄姿得就差唇边再点个媒婆痣助兴了。
而且,没看我这儿跟恶势力做斗争完全没有屈服么?什么叫坐过,我还没坐呢!他瞎啦?!
“下次来我给你带点儿肾宝,你好,他们仨也好。”曲二朝我挑挑眉毛眨眨眼,贱气冲天,一脸淫-笑。
他是时刻关注着别人肾功能的流氓歌吧?!在他眼里,除了那个器官,别人身子里就什么都没长了是不是?
如果说斯文是用来形容他的代言词,那我只能说阁下未免太过武断,根本不了解他,评价过于外表和肤浅,那其实完全是为了衬托突出后面的败类二字才存在的。
水晶抱着靠垫,胳膊撑在茶几上,双手托腮,瞪着那一双盈盈秋水的大眼,一张掩饰不住地八卦兴奋脸,“这比看电视剧精彩,以后我也不想回家了。”
简星辰搂着她,也是喜形于色,笑弯了眼,“今儿回去咱俩就搬东西,反正凡没了女人,他们几个全挤一间屋子睡,地儿这么大也住不过来的。一会儿完了事儿,咱俩先去选房间。”
嚯呀!两口子一拍即合,这就准备鸠占鹊巢啦!
“接着说你的烂...你跟白贤那点儿破事儿!”吴斯谬往下按我,话说一半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马上改口,语气不善。
“你这么抱着她,你让她怎么说啊!流氓吧你?!”鹿谨从他那侧的沙发处换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