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让你打那么半天了,差不多得了,还拍?上瘾了是不是?!”鹿谨掀开帐篷门,虎着脸走进来跪坐在地上,直接扯了扯水晶的胳膊,万年点亮着的对女士的绅士风度已经头像变灰断网下线。
这种恶劣的态度,叛逆如某人当然反而搂得更紧,理都不理他。
“疼不疼你说呢?真好意思有脸问!你是揍舒服了,就差打死她了!跟外头听得我都揪了心了!”吴煜凡自问自答,还表示非常痛心地捶了捶他影帝的胸口,见水晶没动,又朝她呵斥道,“还不赶紧给我松开她!让她歇会儿!你俩别抱着抱着一块儿弯了,那我和星辰得疯了!”
冥顽不灵,鹿谨对着她后脑勺敲下一个爆栗,“我跟她大声儿说话都舍不得,你跟个女泰山似的,没轻没重,再给我宝贝儿肋骨砸折几条!看我不收拾你的!”接着,将空了的纸抽包随手一丢,边起身翻找新的边碎碎念,“真是两个女人一台戏,这纸巾够么?”
没看出来,一贯柔情似水的这货还有下手这么黑的一面呢!水晶脑袋上挨的那一下,响得我听着都缩脑袋直想哆嗦。
果然,“疼死我啦!...鹿谨!你给我等着你!!!”她一惊一乍地这一嗓子鬼吼,我就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差点儿给我耳膜穿破了。
“还想接着哭就回自己帐篷抱你男人嚎去。”吴斯谬在我背后对着水晶说这话时,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那恶声恶气中也能猜知一二,“走不走?”这声音更是寒了几分下去。
此位高人就我所见鲜少跟她讲话,此番更是并未上手,然而威胁效果立竿见影。
“走就走!这么点儿打,跟挠痒痒差不多,就都一个个的撑腰来找我算账,舍不得了?!没我出马海扁她一顿,让她清醒清醒,你们仨智障有个鸡毛用了?!当我多喜欢待你们仨这臭烘烘的男人窝似的!”水晶旋即松开我,愤懑不满对他们甩出连串回击,手背擦把眼泪,起身,又嫌弃鄙视地狠狠白那三人一眼,便鼻子一哼,脑袋一扬,傲娇地往外走去。
我留在原地琢磨了一下,不对啊,话里话外的意思,本应该被轰走什么也听不到的这三位怎么像是旁听了全程似的?
果然不能相信他们的人品,因为压根儿就没有!
“门放好,别回来了,看你就烦。”吴煜凡不耐地挥手赶人状,端详打量打量我,满眼心疼,“瞧给我这小可怜儿揍得...小兔崽子你打狗呢?!使那么大劲儿!给我滚回来!”越说火越大,最后直接冲她离开的方向嚷起来。
这位老头子,她是不是小兔崽子我不管,可什么叫打狗?
渐渐远去的水晶自是不会搭理他。
当然,吴煜凡明显也不在乎她回不回来挨训,骂几句先解解气,爽完就抛诸脑后了,“来,让我看看。”说着让我来,他却自己老大不客气地直接双手覆上我的腰,一副要把我抱过来好好“看看”的样子。
我一巴掌抽在他的一只驴蹄子上,正要开骂,两边腋下分别被从后方钳住一托,身子随即跟着那股力被提起。
吴斯谬不和他斗嘴,只是跟抱孩子没什么两样的将我窝在他温暖的怀里,从鹿谨手中拿过那个好不容易翻出来的新纸抽包,拽出几张,粗鲁地一把糊在我的脸上,厌弃反感道,“擦擦你的大鼻涕,真恶心。”
他那病是不是又上劲儿了?到底想怎样啊?对我又热又冷的,让我这儿极限挑战么?而且,恶心还不松开我!我用他提醒我擦么?!
“来,让我看看。”被抢了功的鹿谨瞧我一眼,没什么所谓,却学着吴煜凡刚才的话语表情,坐到他身侧,拍拍他的肩,态度关切地对他进行嘲讽。
吴煜“烦”拧眉瞪眼一伸胳膊将他往边上推去,暴跳如雷,“褶子你别作死!”
吴斯谬完全像是没看见这俩闹将军似的,摁着扑腾的我躺向睡袋,“还有三个多小时才到12点,你可以选择自己睡或者和我一...”
不假思索,马上打断他,“你给我住嘴!起开!我自己睡!”
好像是尊重人权,给我选择,你倒是别动手扣着我啊!再说了,这用选择么?搁谁谁会选跟他睡啊?!
我认为我说得够清楚了,但显然,他听得不够清楚,脑子更不够清楚,完全不为所动啊!
传统方式挣扎无果,又指不上某两位帮忙,我急了眼,使出浑身解数,暗想咬牙耍泼也得甩开这个倒贴的流氓,抬臂抵着他过近的胸膛,伸腿蹬他好几脚,试图踹开他。
他由着我无章法的乱踢,不躲也不走,无耻到底。
“啊啊啊!烦...嗝儿...烦不烦...我都快...嗝儿...疼死了!歇会儿行不行?!”恼羞成怒,却不想因为之前哭得太惨,作为一个两世成年人,毫无形象,没有淑女的梨花带雨也罢了,竟然涕泗滂沱到了打嗝的地步,刚才一直强压着没发出这尴尬的声音,现在被气得情绪太过激动,全丢人地带了出来。
三人皆是微微一愣,很快,吴斯谬松开手,往后稍稍蹭几下身子当作让步退开,与此同时,吴煜凡和鹿谨也可算有点儿良心的扣上了他的肩膀,似乎是准备要是他还敢来烦我,就真的出手管一管了。
我前面才挨过水晶那女魔头好一阵疯狂地痛殴,这又跟吴斯谬肉搏战一场,现在已经筋疲力尽,浑身难受,只想好好踏实躺会儿,不管怎样总算挣脱开他,赶紧翻过身,放话,“我睡着了。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