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义哲觉得周沐仁面前的那一块牛排孤零零的很可怜,“周先生,你不吃米饭吗?”
周沐仁看他一眼,“牛排和米饭,不太搭调吧。”
“还有鱼和汤啊。”乔义哲一边说,一边起身帮他盛了一碗饭,又取了一套干净的碗勺,把汤递给他。
周沐仁拿汤勺尝了一口,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喝,正是他喜欢的味道,他就忍不住一连喝了好几口。
等他喝掉半碗汤,乔义哲已经把挑好刺的鱼肉递到他面前,“有些部分的刺还是很好处理的,你这回可以放心吃。”
周沐仁很感念乔义哲的好意,接过装鱼的小盘子尝了一口,果然一点腥味也没有,只有鱼肉的鲜美和腌制的香味,他吃了一口之后竟然也觉得这个要配饭吃才对。
乔义哲看他吃的很开心,也低头喝起汤来,喝了几口,就看到周沐仁把盘子里的牛排都切成小块了。
切好之后,一半牛肉就分到了他的盘子里。
乔义哲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周沐仁就起身到橱柜里取了半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晚餐还是应该喝一点酒,多谢今天乔先生慷慨解囊。”
乔义哲瞄了一眼酒的标签就自嘲一笑,“我出的钱恐怕连周先生的一口酒都买不起,还是要多谢周先生慷慨解囊。”
这次吃的东西虽然没有上次华丽,但是气氛却难得的松弛;通过周沐仁家里的落地玻璃看到的夜景,不比海鲜餐厅差。
乔义哲喝了酒,人也渐渐放开了些,就询问了周沐仁工作上的一些事。
周沐仁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是很喜欢,回答的也很敷衍,“说到底,我和你的工作性质是一样的,都是文过饰非,把丑的描画成美的,或者把丑的化成更丑的,不管怎么样,都是为了让人记住那张脸。”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口气里有说不出的厌恶。
其实周沐仁说的乔义哲大概能理解,他的工作既然是宣传总监,说白了就是负责各式各样花式的炒作,公关,与危机应对,在某种程度上,的确也算是给人上妆的工作。
周沐仁端起酒瓶要为乔义哲续酒,乔义哲忙把手拦在杯子上,“我还是少喝一点吧。”
周沐仁姿态强硬地把乔义哲的手拿开,“上次你喝的不少,现在装酒量浅可晚了。”
乔义哲见他自己都不心疼自己的好酒,索性也就不帮他省了,抽掉手让他倒酒,起身切了一个橙子一个西红柿。
两人慢悠悠地吃了水果,一起动手把盘子刷了。周沐仁端了酒坐在白毛毯上看落地窗外的夜景;乔义哲怕酒杯里的酒洒出来,收拾好之后就回到餐桌前。
周沐仁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乔义哲只好过去,在毯子的另一端坐了,他人已微醺,不想主动开口;两个人各品各的酒,各赏各的夜景,好久也没人说一句话。
周沐仁饮尽杯中酒,起身又倒了一杯,回来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坐到乔义哲身边。
乔义哲对他的靠近也不排斥,还对着他笑了一下,周沐仁就顺势过去亲了他一下。
动作做得很快,乔义哲来不及反应,周沐仁就回到原位。
“乔先生,结束了一场恋情之后,要多久才能忘了那个人?”
乔义哲还没从刚才的轻吻中缓过神来了,“要看你跟那个人的感情吧,要是在一起时间很长,感情很深,恐怕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要是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感情也不深,那就会恢复的很快。不过也有在一起时间很长,他却能毫不犹疑地离开你的。”
郑毅对他就是如此,走的干净利落,头也不回。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乔义哲会试着安慰自己,也许郑毅和他的分手是件好事,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郑毅没有那么喜欢他,所以才会不顾及他的感受一次次劈腿。
又兴许,郑毅一直都把他当做找到真命天子之前的备胎。
周沐仁轻嗤一声,苦笑着点点头,“据说忘记一段恋爱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新的一场恋爱,你觉得这话有道理吗?”
乔义哲摇摇头,“有道理吧……我也不清楚。过去的七年,每次我还来不及动念头开始一场新的恋爱,我的旧爱就会回来找我,所以我从来也没有机会试验。”
周沐仁转头看他,一脸的认真,“要不我们试验一次?”
乔义哲兴许是喝酒喝上了头,又兴许是被他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不知不觉中一个“好”字已经说出了口。
周沐仁摘掉眼镜随手放到沙发把手上,把乔义哲推到毯子上亲吻。
乔义哲猝不及防地被推倒,连动着碰倒了身边的红酒杯,酒把白地毯浸红了一块。
接吻的空隙,乔义哲才从嘴里硬挤出一句“酒洒了。”
周沐仁却只顾着抬他的下巴,让两个人接吻的角度更契合,“洒就洒吧,没关系。”
周先生第二波的攻击果然不像一开始只浅尝辄止;酒精的缘故,乔义哲只觉得自己的感官敏感到超乎意料,他隐隐觉得照这个情形下发展很危险,就无意识地挣扎了几下,结果非但没推开周沐仁,自己的两只手也被扣在身侧动不了了。
周沐仁的身体原本是撑在地上的,随着这个吻的不断加深,他把他的重量也渐渐压到了乔义哲的身上。
乔义哲感受得到周沐仁的急迫与无措,这与他第一次亲吻他时的全然展示技巧大不相同,像是只凭着身体与意志力的本能,迫切地想证明什么,或是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