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雕花的木床上。
环绕四周,她只能说这是一间异常简陋的屋子,除了身下的木床,整间屋子就只有在木床的左边放着一个木制的衣柜,然后是几张椅子放在角落,剩下的便是那一眼可以望尽的土房,应该年久失修的原因,那墙体还有些掉灰。
默默的看着整间屋子,最值钱的莫不过是身-下的这张木床了,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在出任务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如此的陌生的地方,在她多年的记忆里,她可以肯定绝对没有住过这么寒掺的屋子。
是了,她是在出任务,但是在她任务成功后即将离开别墅时,就在她即将结束这十年的生活,再一次重新获得自由的时候,被组织派出的同行,联手堵在了别墅里。
当然,最后他们也没能活着走出别墅,因为她引爆了之前为了完成任务后好毁尸灭迹而早就放置好的炸弹,然后与他们同归于尽了。
那她不是应该死了吗?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已经死无全尸了吗?在那么多的炸弹同时引爆下,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但现在又怎么会好好的躺在这里。
其实,早在被他们围住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全身而退。刚好,多活了十年,她也活够了,就利用之前设置好的炸弹,最后在摆了他们一道。
组织不愿她离开,派出这么多好手来堵她,自然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只是居然会选在她完成最后一个任务的时候将她抹杀,不知道是组织太聪明还是太蠢。
不过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居然把组织里的前十派来了五个。
所以,看着她这十年完成的无数任务的份上,也不能怪她将他们一起给炸了吧,毕竟她本是斤斤计较的人,不收回点利息,她怎么愿意呢?
虽然组织一下失去五位好手,够他们心疼一段时间了,不过对她而言有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在死前她还能再给他们添一回堵,让他们心疼好长一段时间,她也不亏。
更何况,这十年来她一直都在刀口上过日子,没有一天是可以放松的,她也早就厌倦了,现在虽然不是得到自由,但是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不过她自己放弃是她的事,可不愿别人也来插上一脚,所以她收点利息并不觉得有多过分。
不过看着组织做派,当年说什么答应她们,只要她们完成了相应的任务就会放她们离开,果然是假的,杀手集团的承诺能有多可信。
但是因为她本也无所谓,只是为了心中那个不为人知的梦,为了将来有一天她能远离这一切,她还是很努力的去完成任务。
因为答应过他,以后她会好好的活着,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余下的日子,所以,她用了十年的时间终于要完成那些艰难的任务,只为了离开这个地方了。
这一单便是她的最后一单了,只要完成这一单后,她就可以自由,就可以不用再身不由己的做她不想要做的事情了,所以即使明白组织不可能真的放过她,她也依旧尽量的去完成任务,因为她想赌一次,只是很显然,她赌输了,代价是这条多活了十年的命。
但是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等了十年,终于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时,只要出了这门就可以得到的自由,哪怕她知道这不被所期望的自由并不那么容易获得,但是还是止不住的激动。
因为不愿自己做决定,所以她选择了赌一次。
其实,若不是当初答应过他,她不会主动地放弃自己的生命,会好好的活着,又怎么会坚持十年这么久。毕竟是他用命来换她活着,不然十年前,她早就不存在了。
即使无法还他的情,但是她还是愿意为他最后一个请求而奋斗,毕竟他与她而言虽不是爱人,却已是亲人。
但是,十年了,一个人活这么久,她累了。
所以她把选择权交到了组织手里,若他们愿意放她离开,那她就找个地方平平淡淡的过完余下的半生,若他们不愿,那她就稍微的收点利息,虽不够本,但是她也不想再多计较什么,因为一个人如行尸坐肉般的活了十年,她是真的累了。
所以,当她看到他们一起出现在别墅时,心里的枷锁突然松了,不过是她终于有了个结果,对她而言最好的结果。
只是没想到,组织居然会如此的高看她,既使不愿意放她走,也没必要将组织里的好手一下子让五个过来拦截她吧?不这利息到是比较贵,对她而言也不亏。
所以,作为她将他们一起留在这里,作为报酬也不能怪她吧?毕竟这是他们自己做的选择。
但既然这样的话,那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安然无恙,虽然身体是有点无力,但这伤也太轻了吧?
苏汐再一次看了看四周,这一次稍微仔细了点,发现这一切的装扮怎么看都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农家装扮,还是那种穷的叮当响的家。
而且,仔细看看这双手,也并不是她曾经因为训练而不满茧的双手,这双纤细的手,皮肤如此的细腻,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并仔细保养后的手,更不像是这种人家能养的出来的手啊?
正当苏汐疑惑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穿着蓝着长裙的年轻妇人端着一个乌黑的碗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向着她徐徐走来。
人未到而声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