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顺京师的某个密室,南蛮巫神殿的巫师们也在拼命的抵抗着司天宫的进攻!
原本,他们经过周密的策划,应该是他们潜入敌阵发动一次突袭。
在原定的计划里,即使不能成功行刺大国师,至少也会引起天顺大乱,而镇守南域关的宁家,在女儿行刺大国师之后,势必也要被皇家和司天宫猜忌报复。
没了司天宫的配合,宁家想要防备巫神殿的巫术,就变得不是那么容易。
而本来信心十足的进攻,却变成了飞蛾扑火,敌人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很短的时间内,攻防互换!
南蛮巫神殿的刺杀未果,遭到了司天宫的强势反击。
在玉碗内的青石停止抖动的同时,地下密室中的女子也浑身一震,突地睁大了双眼,七窍也开始流血,原本俏丽的脸上五官狰狞可怕,发出了一声凄厉、绝望的惨叫声.
胸口像是被人凌空揪住一般猛的一抬,头拼命向后仰去,整个身子向后拱起,四肢发出了数声闷闷的咔吧声,关节和骨头仿佛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猛的握住似得,诡异的扭曲着,完全不似人类可以做到的动作。
那南蛮左巫祝一直将手指按在她额头上的血色圆片上,这女子发出怪异动静的时候,他也开始七窍流血,只是他七窍之血流的很缓慢,在脸上和身上流出了数道蜿蜒的血线,不似女子血流迅速,血将脑袋下的床单都浸湿了大片。
惨叫之后,女子的身子停止了动作,重重的跌回床上,随着左巫祝松手,他额上的圆片也滑落了下来。
对于她的死亡,左巫祝自顾不暇,来不及悲痛,大喝一声,将五官上的血胡乱一抹,抹的满脸血红,加上他双目充血,花白的头发编成的满头辫子根根倒数,犹如狮子般充满了骇人气势!
屋内的巫师有限,无法像司天宫那样不断轮换休息,几乎所有的巫师全部七窍出血,但都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态。
整个房间依旧是烟雾缭绕、血腥味扑鼻,却没有了此起彼伏的吟唱声,更不会再有法器晃动的声音。
盘腿席地而坐的巫师们,法器要么是已经跌落在身旁的地上,要么就是虽然还捏着法器,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晃动施法了。
老巫师环视一圈,想要站起身来,一使力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做到。
再看那些巫师,看出跟着自己来的这些弟子们,要么是已经力竭身亡,要么就是在生死一线,不过是苟延残喘着罢了。
想到自己带队离开巫神殿时,踌躇满志,大巫师再三提醒他要注意司天宫的动静,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多年的老对手,他都胸有成竹的一笑应对。
他老说自己的弟子争强好胜,不甘居于人下,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巫神殿,已经有了左巫祝的地位,却还是得陇望蜀,渴求着更多的权势和地位。
离开时,大巫师脸上的担忧,此刻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司天宫,小看了天顺!
想必派他来的时候,大巫师就知道这队人凶多吉少了。
想自己这么些年来,一直和大巫师不甚对付,时不时的就要给他找些烦心事,可他一直都为了大局忍了自己的气,始终都当自己是重要一员。
都快要到临死的时候了,才想起了老对头的好。
左巫祝无奈的从回忆中清醒,看着四周的现实,叹了口气。
摆脱了司天宫法术的钳制,他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精神气顿时就散了,变成了一个颓废老人。
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气绝身亡的得意弟子,年轻艳丽的脸庞上满是不甘,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她和自己一样,太有野心,也太敢冒险,在巫神殿大家都宠着她,没想到唯一到外国一次出任务,就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枯树一样的手抚在尚有温度的娇嫩肌肤上,老巫师缓缓的为她合上眼睛,声音里满是疲惫,“安心去吧,孩子,师父不久就来陪你。”
说罢,伸手抓着床板,才能努力起身站直了身子。
喘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虚弱了,才强打了精神走向门口。
走到屋外,站了好几个天顺打扮的男子,这些人都很年轻,眉宇之间都还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张扬,都是来历练的巫神殿年轻弟子,当中,不乏有些巫术的好苗子。
可惜,能回到南蛮蚩尤国的,不知道能有几个人?
那些年轻人都围在门口,等着这场斗法的结果。
看着老巫师出来,都非常的尊敬的右手抚胸,低头行礼,“左巫祝。”
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左巫祝疲惫的挥了挥手,“准备走吧,我们回去!”
年轻的弟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都颇有些不甘,有个年轻人大胆的上前一步,“左巫祝,我们就这么走了?!屋里面那些巫师和绯雪就这样死了?”
有人牵头,其他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最后也变成了全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走,吼叫着要为死去的门人报仇!
老巫师理都不理他们,对着其他仆人打扮的人摆摆手,神情疲惫的说道,“别收拾东西了,牵马,现在就走!”
“我们要报仇!”那个年轻人大吼着,伸手拔出腰间的佩刀,转身对着身旁聚集起来的人群吼道,“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报仇只能把你的命也填进去!”左巫祝的声音虚弱,可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