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儿子也下马站在身边,宁征一改和女儿说话的慈爱口吻,面色严厉的说道,“你是怎么当哥哥的?!看着妹妹涉险也不阻止,还有脸找我讨救兵?!
自己滚去祠堂跪到我说可以为止!”
宁广本就在感叹父亲重女轻男,闻言更是满脸的不情愿,妹妹以身犯险,自己救了她出来,怎么变成他的错处了?还要去跪祠堂,自己这么大人了,传出去要被弟兄们笑死的!
刚要开口辩白辩白,身后的三叔暗咳一声,宁广只能无奈的住了口,拱手道,“是,孩儿这就去!”
这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也不能让哥哥背了黑锅。
摇了摇父亲的手臂,宁云求道,“爹爹,此事是我擅自做出来的,与哥哥无关,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宁征扫了一眼宁广,不理会女儿和三弟求情的目光,“他是长兄,比你大四岁,早该知道要护着妹妹,若不是此事是你主动去做的,而他又补救得力,让你平安无事的出来,他就不是跪祠堂这么简单的处罚了。”
父亲心意已决,她只能默不作声,心想,晚上的时候给哥哥送点吃食过去,免得他挨饿,相比父亲派去的亲兵也不至于这点小事都会和父亲禀报,多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你过来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宁征说完,看了一眼儿子,头也不回的说道,“先来我书房,晚上再去跪祠堂。”
宁广一听,只要不是马上要跪,多少都有转圜的余地,也就松了口气,规规矩矩的跟在三叔后面,对着妹妹做了个鬼脸,意思是:都是你害的!
宁云也跟在父亲身后,对着哥哥双手合十不断的讨饶,两人的小动作都没背着三叔,都是吃定了三叔一定会帮他们和父亲说情的。
宁承恩看着这两个孩子的小动作,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没和哥哥说过一句半句的,反而快步走了上去,和哥哥说起其他的话题。
被一起带来的楚轩,本来就已经被巫术折磨了一番,再骑马回来,楚轩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被两个亲卫架着一起走到宁征附近,因为将军吩咐要去书房,亲卫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带着他一起去。
宁云对着亲卫指了指楚轩,“把他送去看大夫,小心照顾着等我们回来。”
看看已经走远的宁征和宁承恩,亲卫门也只能照着小姐的吩咐办了。
不远处的楚轩几乎是被亲卫们拖着走的,宁云叹了口气,看样子他被收拾的不轻,如果不是为了日后还要利用楚家的门路和商队传递消息、运送人口和物品,楚轩一定不会这样完整无缺的出来,缺胳膊少腿都是轻的。
目送着他和亲卫们离开,宁云暗自感叹,虽然对不起楚轩,让他受了好一顿折腾,但能杀掉巫神殿的风巫使,还能打乱天巫女的步骤,楚轩也算是付出有收获了。
经此一事,父亲也会重视这些商人的作用,意外的得到了父亲的关注,对深耕南域关周边的楚轩来说,是个很好的兆头!
书房内依旧是展开了地图,秦牧先站在地图前,用马鞭指着介绍了下那个地方,对宁征说道,“在之前,我第一次来南域关的时候,我们就和伯父通报过这个地方,因为被巫神殿也知道了,所以一直没用,这点,我也和三叔说过了。
没想到这次他们居然这么大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都觉得不会去的,也就没人想起去看一眼,若不是有人发现绯羽来了,只怕我也想不到这个地方。”
看了看女儿俏丽的面容,宁征眯了眯眼,转头对着秦牧蹙眉问道,“你确定云儿长的和天巫女一模一样?那月儿呢?”
听他提起宁月,秦牧愣了愣,有些问难的说道,“我尚未见过月小姐,所以无法判断是否和天巫女等人很像,但既是姐妹,我想多少是会相像的。
云儿就不一样了,不止是天巫女,还有天巫女绯羽的孪生姐姐绯雪,她们三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三胞胎一样,外人很难看出差别。
我自小就和绯羽、绯雪打过不少次交道,加上最近和云儿朝暮相处,才能分辨出她们的不同来。
若说区别的话,应该就是:绯羽较冷,绯雪很傲,而宁云,”他注视着在自己身旁的宁云,面上带了笑容,半是赞誉,半是骄傲的说道,“是她们中最冷静最出色的一位!”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宁云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暗怒他不知所谓的骄傲,不客气的说道,“我想知道,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就是正事了,秦牧看了她一眼,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笑着咳嗽了一声,站在地图前,伸手指着南域关和另外相距有些远的关卡说道,“南域关和镇南关虽说都可以进来,但镇南关是之前的关卡,地势险峻进出不易,商旅们不愿意走镇南关,多数人都是从南域关走的。
假设他们是从镇南关走的话,没必要再迂回走到南域关来谋事,从时间上来算也来不及。
南域关的话,我们都是有门路的,但是绯羽和绯雪怎么进来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这话说的很含蓄,在座的都是知道他是说宁家出了内鬼。
宁征敲了敲地图上南域关的位置,冷笑了一声,“看来巫神殿的人没长教训啊,当我们南域关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想走就走?
既然来了,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着,点了点南域关附近的珞珈山,对着宁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