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剑走偏锋的天才
“女孩子裙下到底有什么,为什么男孩子听了觉得羞羞的……”含糊的歌声懒洋洋的在房间里回荡,白安颠了颠手里的书,走到沙发边,随意的坐下去:“女孩子裙下到底有什么,不会藏着华城学姐的神秘假面吧……”
白安目光淡定,神色漠然,一本正经的……唱着小黄歌,翻开了书……
略无下限,很丢节操。
书是哪位踩着他脸上位的“天才作家”的书,然而,这似乎这并没有影响到白安的心情,他看的还挺认真。
这是本小说。
白安哼歌的身影渐渐地下来,眉目间的神色,越发专注了。
这是本现代小说…白安看到第十页,刷的一下倒回封面,目光落在“弈城著”三个字上,停留半响,唇角微微一翘,挑了挑眉,又翻回去接着看了。
书是好书,故事是寻常的故事。
只是,这个作者,很有意思。
明明写的是校园,这个人却像在写江湖,即使文笔还带着点脱不去的稚嫩,自成一派的文风却已呈现——字字辛辣,句句见血,如浪客的剑,惆怅又颓废,浸着酒与泪,望之不忍封喉。
不似鲁迅的沉痛讽刺,也不像韩寒的锋锐讥诮,这位“弈城”的笔触,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冷眼旁观的轻视。
任性、冷漠、轻狂。
这是个将作品印上了个人烙印的写作者,剑走偏锋,当得上天才。
于是,这书理所当然的,一看之下,便让人觉得惊艳。
就是有些三观不正……
主线明明就是场再正常不过的高中生恋爱。
结果这位弈城有点和前世郭小四一样的尿性——主要角色最后死的一个不剩。好好一个校园文,非让他作成了讽刺社会悬疑,虐的是毫不手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更纠结的是在感情戏上,很有点儿女频虐文的风范,区别是,这位脑洞更大,下手更干脆流落。
直接考验读者心脏。
这一本书下来,几乎集其了一百零八种死亡方式,一环套一环,还特么一点都不牵强。
这也是个人才。
书很薄,十几万字的小说,白安花两个小时看完,合上书的那一刻,都感觉心脏还遗留着点儿苍凉,心有戚戚焉。
俗称心塞。
歪了歪嘴角,白安将书丢在沙发上,往后一仰,双手交叉垫在了脑后,眼望天花板。
然后,房间内又开始飘起了懒洋洋的歌声:“女孩子裙下不能摸,除非那姑娘是你老婆……”
书名叫《沿长》,这种极有具各人风格的邪道作品,喜欢的人会越看越觉得精典,易成死忠;不喜欢的人会将它归于宣扬颓废的垃圾文学,极度厌弃。
嗯,估计之后有的掐。
“萌妹纸们全被你吓跑了,没有女孩的世界你打算搞基吗……”
白安悠然伸了个懒腰,嘴角微微上翘,带着点冷意,无论口里唱的有多污,这货脸上都一副淡漠又懒散的模样。
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书的质量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却并不影响他心里的计划。
只是可惜了,立场问题,就算他再欣赏弈城这个人,以后只能做敌人。
由倾盆大雨渐变成的淅沥小雨,己经渐渐停了,乌云消散,七点钟的天色昏昏鸦鸦,只余微弱的亮色。
落地窗外,是一片介于光与暗之间,湿漉漉的黄昏。
休息了一会儿,白安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该去完成剩下几个日常任务了。
……
昱日清晨,洪老爷子穿着一身短打,照例敲白安的门。
只是,指节刚扣了一下。
房门却意外的开了。
穿戴整齐的白安松开握着精美门把的手,轻轻扯了扯运动服的立领,看了有些沉默的老人一眼,从他身旁走过:“走吧。”
洪老爷子怔了一怔,看他背影的目光,有些莫名。
随即,老人低头笑了声,背着依旧拿着竹条的手,悠悠的跟了上去。
照例又是一个小时的段炼,八百米长跑加五禽戏,一趟下来,白安几乎浑身都被虚汗浸湿。
接着,读诗、早餐、钢琴、存稿,时间过得犹如精密的机器,一切有条不紊。
与此方的安静平和相反。
江南省第二帝国法院,白氏集团公关部,一张诉纸,以泄露并出卖公司信息、违背股人职责等罪名,上告青雨文化现总编王元鼎及王承先几位股份持有人。
本来就因《沿长》发行处于媒体风口浪尖的青雨文化,霎时引出满城风雨,之前顾虑其隶属白安名下而留了口德的众白父白母粉,带着自家偶像遗孤被欺负的护短心理,以及之前被欺骗的愤怒,火气冲天。
一时间,王氏父子被推到公众面前,几乎人人喊打,各种声音喧嚣尘上。
同时,由青雨文化发行的小说,只上市了两天的《沿长》,原本应有的大力宣传因此搁浅不说,还因为其受王氏父子一力推行,被部分民众迁怒和抵制。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躺枪躺的彻彻底底。
那位十八岁天才作家弈城,正好在江南省游玩的。
当天下午,刚刚回到酒店的弈城,洗去一身烈日下淌过的尘与汗,换了身印着抽象图案的黑衣黑裤,浸湿的半长黑发垂落下来,越发衬的身形修长,五官清爽秀气。
他随手从包里拎出一罐啤酒,“咔”的一声拉开环儿,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