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远对着这样的妻子,有些愣神,他一向知道妻子是美丽的,却从来没注意过,妻子竟然可以如此的光彩照人,柔美可爱。
“起远,你别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没见过。”
关起远直视的目光,让玉珀羞得满脸通红,在灯光下,越发的显得美丽动人了。
“哦。”关起远赶忙收回目光,垂下眼睑。
“父亲,您可有为母亲准备礼物啊?”今天,同样是一身红色装束的关玲玲,美丽得像个小天使。
“有,这个送你。”
经关玲玲的提醒,关起远才想起,自己为妻子准备的礼物。玉珀接过关起远递过来的绒面小包,欣喜的打开,里面是一对翡翠的滴水耳坠。
“起远,为我戴上,好吗?”
“还是你自己戴上吧,我粗手笨脚的,会弄疼你的。”
玉珀不语,把耳坠放在手心里,举到丈夫的面前,大眼睛如一汪春水般,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好吧!”
关起远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把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过妻子手中的耳环。然后,似乎是花费了天长地久的时间,关起远好不容易把那对耳坠,戴在了妻子的耳垂儿上。
其实,关起远的笨手笨脚,弄疼了玉珀好几次,但是,她都没有吱声,因为,玉珀的心里是甜的,比蜜还要甜上好几倍。
“父亲对母亲真好,母亲好漂亮啊!”
关玲玲高兴的绕着关起远和玉珀,不停的蹦跳着。看着如此乖巧快乐的女儿,夫妻相对而笑。
多完美,多温馨的一幅家庭画卷啊!妻贤女孝。我悄悄的从门口退开了,里面没有我的位置,我是被排斥的。
不论对于关起远的小家,还是对于玉府这个大家来说,我始终是个外人,是个闯入者。只是,我要去哪儿?我能去哪儿呢?平生第一次有了,世界虽大,竟无我一席容身之地的感触。
夜晚,我不停的游走在府中的假山长廊之中,游走于庭院花园之间,游走于现实与梦境之间,游走于幸福和悲哀之间,游走于舍与不舍之间。走、走,不停的走着,不断的走着。我想让自己累,想让自己累得能倒头便睡,想让自己累得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走、走,不停的走着,不断的走着。
我的身边只有越女陪伴,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可是,她一直没有说过。她只是默默的跟随着我,从亭台楼阁,到回廊庭院。从花木扶疏,到古柏参天。从高墙深宅,到秀丽楼台。从和风细雨,到巨浪滔天。
“越女,你愿意永远跟着我吗?”
“小姐,奴婢愿意。”
“你可真是个傻丫头。”
“只要能在小姐身边,就是傻,越女也认了。”
我无声的笑了起来,唉,我何其幸,也何其不幸啊!
用过晚膳,关起远与女儿对弈,玉珀在一边为父女俩助威。之后,玉珀与关起远也对弈一局,结果,输给了女儿,却赢了妻子。
天色渐浓的时候,关起远小心翼翼的把睡在怀里的女儿,抱上床。夫妻轻手轻脚的为女儿换好了睡衣,盖上被子。然后,一同站在床前,看着睡态可掬的女儿。关起远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便随妻子退出女儿的房间。
“起远,你一定累了吧!用热水烫烫脚,解解乏吧。”
关起远准备就寝的时候,玉珀端来了一盆洗脚水,轻轻的放在他的脚下。
“好,谢谢你。”
关起远脱下鞋袜,把脚放入水盆中,水温正合适,不凉不热,很是舒服。关起远很享受的慢慢闭上了眼睛。
“起远,咱们是夫妻,你不用总是对我如此客气。”
妻子柔和甜美的声音,响在耳边,随后,关起远感到自己的脚,被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握着。他一惊,连忙睁开眼睛,看见玉珀蹲在他的脚边,正在为他洗脚。
“这,这可使不得啊!”
“有什么使不得的,我是你的妻子啊!”
关起远想把脚抬起来,玉珀却轻轻的抓着,“你别动,水都溅出来了。”
关起远只好直直的,愣愣的坐着,浑身上下的不对劲,都快要不会呼吸了。好不容易洗完了脚,两个人都躺在床上准备安寝。
“起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呀!”
“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就从你总是很晚回家说起,就从你经常睡在书房里说起,就从你总是对我客客气气说起……。”
玉珀忽然放大了声音,激动的哭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关起远听到了妻子哭泣的声音,慌忙坐了起来,不知所措的呆愣着。玉珀面对着墙壁,用手帕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只是,不停抖动的肩膀,证明了她真的在哭。
“你别这样,你别哭啊!”
关起远一向笨嘴拙舌,面对这种状况,他简直是束手无措的。屋内一时沉默,玉珀慢慢的坐起身来,擦干了眼泪,面对丈夫。
“起远,我不是在怪你。可是,我是你的妻子,我需要丈夫的疼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