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她用带有麻醉剂的银针,麻倒了唯一留下来看着她的小厮,给他穿上她的衣服,将他放在她的**上,然后,云莲溜出玉府,来到玉承德的大和贸易商行。
玉承德困惑的望着大大咧咧坐在沙发里,丫鬟打扮,态度却傲慢嚣张的陌生女人,
“你是谁?”
“你在日本的时候,去过北海道吗?”
玉承德微微一愣,这个陌生的女人在说一种接头暗号,是松田青木教给他的,
“去过,并且住过几天。”
“可曾见过棕熊出没?”
“你记错了吧!北海道没有棕熊,只有黑熊。”
玉承德记得,松田青木教给他暗号的时候说,如果有一天有人在他面前说出这个暗号,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松田青木亲自派去的。但是,如今,松田青木已死,眼前的这个陌生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你查清楚,府里四个少主人的确切去向。”
“你在命令我。”
“对。”
“我想知道,你凭什么?”
云莲站起身子,反背着双手,一步一步的朝玉承德走过来,态度居高临下,脸上没有表情。玉承德从她的步伐中看出来,眼前的女人是个军人,准确的说,是个间谍军人。
“凭我知道你的底细。”
“愿闻其详。”
玉承德的自在和不在乎,倒是出乎云莲的意料,来此之前,她认为玉承德不过是一介书生,好对付的很。看来,玉承德没那么简单,她加了几分小心,
“你在近六七年的时间里,为松田青木以及各级日本军官,运送物资和人员无数,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国宝,和许多间谍人员。”
“人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
“好,那我就说点是秘密的。玉府中藏秘着一批宝藏的消息,其实,是你第一个透露给松田青木的。”
“对,当时,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还有别的吗?”
玉承德的心放松了不少,这个女人对他似乎构不成任何威胁。云莲心里渐渐明白,她只能孤注一掷了。她慢慢的转过身子,离开玉承德的办公桌,缓步走回沙发,坐下,背部深深的靠近沙发靠背里,
“你认为战争还会持续多久?”
“不知道。”
“总会结束的。”
“是啊!”
“你希望谁赢?”
“战场上,没有真正的赢家?”
“假如,我是说假如,帝国战败。你认为,一个战胜国会如何处置,自己国家里的敌方间谍人员呢?”
云莲的目光牢牢的盯着玉承德的眼睛,她看到了他的目光有瞬间的闪躲,他害怕了。玉承德迅速的平复着心底的恐惧,他提醒自己,那件事情只有松田青木一个人知道,就算是这个女人知道了,她也没有证据,不怕不怕。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吧!我直说吧!我这里有你运往日本本土物资的清单,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我这里还有一份你加入黑龙会的时候,填报的表格,那上面可都是你的亲笔啊!”
“你威胁我!我不信!”
云莲的表情变得轻松自在,她高高的翘起二郎腿,手里高高的举起一个信封。玉承德急忙绕过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冲到云莲面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信封。
玉承德抽出信封里的东西,一页一页的仔细观看,越看他的手越发抖,越看他越觉得身上的冷汗直冒。玉承德真想把这些纸统统烧掉,一根儿纤维都不留。但是,他清醒的知道,这些文件是复制的,至于原件,他恐怕是永远都看不到的。
“如果,我办好了你的事情。你能不能把原件给我?”
“可以。”
“说话算数?”
“一言为定!”
云莲起身离开,却听到背后的玉承德大声提着条件,
“还有,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
云莲头都没回,一边向前走,一边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
“云莲,玉府老姑奶奶生前的,贴身大丫鬟。”
接下来的几日里,玉承德有意关注着府中的动静,他发现,玉芳菲、关玲玲、玉达信、玉达勇四个人的确不在府里,而在乡下的醉梦斋里,这件事情,似乎在宫崎纯一郎那儿是过了明面的,奇怪的是,宫崎纯一郎竟然没有派一兵一卒进行监视。
几天里,经常出入醉梦斋的,除了关起远,还有玉明,好像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虽然如此,但是,玉承德还是犹豫着要不要对云莲说。
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云莲究竟想做什么,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如果,出现任何差错,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家人、父母?所以,面对云莲的一再催促和威胁,玉承德依然保持沉默。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醉梦斋里住进了几个陌生的青年,而且是小心翼翼的极少外出,他才感觉到,事情真的不对。
云莲听着玉承德的汇报,她也有些糊涂了,有许多地方是不对,可是,又无法确切的说出哪里不对。
“你是怎么想的?”
“我反复的想过,觉得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玉玲珑将他们送到醉梦斋确实是为了躲避战乱;第二,醉梦斋里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们保护或者处理;第三,以我的观察,醉梦斋似乎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