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嫂子收拾了一堆东西,新衣服,吃的喝的,还有一千块钱,让修三婶儿去镇上的时候顺便给她妈妈带过去。
镇上那个店面儿已经有两个大了,后来让赵婶子她表妹带着孩子也过去帮忙,平日里就住在镇上,倒是方便。
越嫂子他母亲越老太身体原本十分健康,但是听说在家里吵了几场,有一次她大儿子带着儿媳妇儿过来闹分家,当时就把越老太气的厥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手脚都不太听使唤了。
越老太中风了。
但是越老太就算是中风了也不消停,稍微清醒了就骂东骂西。越嫂子曾经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想去照顾一下,结果刚进屋就被一顿臭骂。
越老太似乎觉得自己病了就天大地大起来,哆哆嗦嗦含糊不清的吗越嫂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她方家,若不是当初她非要嫁给修家,而是嫁到镇上,老大也不会闹着跟这边分家。
这把越嫂子气的双眼发黑,转身就走了。
越老太每天骂街,越文强原本还是受宠的,但是他亲娘变成这样,反而更加满心都是老大家了,今天骂越晓慧白眼狼,明天骂越文强不是个东西,愣是把老小也骂跑了。
越文强厚着脸皮找上自己姐,“姐,那个家我真没法呆了,你随便给我找个活儿吧,包吃住就成,我可不跟家里呆着了。我觉得,咱妈疯了。”
越嫂子没办法,只能求了韩真。
韩真思来想去,把他放到酱菜厂了。
因为某些缘故,唐队长被调去龙岭山庄做保安主管,成了娘娘家的专用保镖,如今保安少了个人,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再加上酱菜厂有杨烨看着,估计越文强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越老太每天睁眼就开骂,把来看望她的亲戚朋友都骂跑了,还作,嗷嗷闹着要去大儿子那边。越老汉没办法,只能找了个三轮儿带着自己老婆,开了三个多小时到镇上,却被儿媳妇拒之门外。
“都说了要分家,不分家不行!”大儿媳妇儿凶的很,站在自家门口跟她婆婆一顿吵,把越老太又吵的晕了过去,直接拉进医院了。
她住院这段时间谁都没去看望过,越嫂子硬着头皮去了一次,被杯子砸了出来,之后就再也不去讨嫌,只是隔三差五让人稍了东西和钱送过去。
这一下,越老汉算是辛苦了。
他家原本二十亩地,就留下两亩种了菜,其他的都租了出去。没办法,因为越老太时刻不能离开人,他走了一会儿,这老太太就把护士骂哭了,还把来寻房的医生给挠破了手,嗷嗷叫着非说医生非礼她。整的谁都不乐意搭理她了。
就算放在家里,越老太仍旧不消停,泛着花样的作,故意在床上大小便,折腾自己老头。
“这是你的报应!”她恶狠狠的说道:“有本事打死我啊!”
越老汉十分愁苦,快六十岁的人了,不到半年就被折磨的须发皆白。
相比他这边的愁云惨淡,修家却热闹的不行。
一是快过年了,二是韩真就要满二十岁了!
看着画满了叉叉的挂历,修天宇简直哭笑不得。
修婶买了几十斤新棉花,又买了不少蚕丝被套和纯棉被里,跟越嫂子加班加点的做了二十套被褥。他家后院扩了半圈儿,把猪圈扩大了,今年也养了不少猪。
修叔跟韩老爷子站在猪圈前面板着手指头算,年后给韩真和他家老二整顿酒席,不能比俩娃满月的时候差了,得需要多少猪肉,需要多少只整鸡和大鹅,需要买多少条鱼,磨多少面粉。
“就按三天的,俩崽儿都摆了三天,没道理结婚不摆三天。当年老大没条件,现在又不是没条件。”修叔说着:“不整流水席了,流水吃的都一般,咱婚宴么,就每天中午,吃到晚上。到时候开春儿了也暖和了,不怕冷。”
韩真的结婚酒席选在二月二这天,正月不兴说媒结婚,否则他恨不得大年三十儿就把自己处理了。而且韩老爷子跟修叔早早就拿着两个人的八字去算,最后选定了最近的这天。
二月二,春暖花开,好日子。
“那你们这里婚宴都是什么规矩?”韩老爷子听着都怪新鲜的,要是让他弄,直接包个庄园,带着人过去住几天,自助炒菜一起上,热闹又上档次。或者带着一群亲戚朋友去国外也挺好,情景,还能旅游。
“也没啥规矩,其实都差不大离儿的。四干四鲜得有,八大碗得有,一桌至少一只整鸡一条鱼,再来一盘子大虾,一个大肘子,俩猪蹄子,凑八荤八素。”修叔念叨着。
其实八荤八素里面的八素并不是纯素,只是肉少而已。八荤就是纯荤菜,炖鹅炖肉炖鱼炖鸡什么的。
“咱村里人都得喊着,还有你们那边的亲戚朋友,看能来多少,这边的朋友,镇上的领导也得捎个话,来不来的是个意思。”修叔越念叨头越大,最后忍不住拿了烟抽,“嗨,我哪里整过这个,以前就光给别人帮忙了。对了,回头还得请大师傅来,看看有多少桌,起几个灶,炸的东西头两天都得准备好了,对了,还得买点儿香肠……哎哟,你说这个酒喝什么的啊?啤的白的都得有,饮料也得准备着。白酒的话,老哥你觉得老村长怎么样?”
韩老爷子听的一头雾水,“村长?村长挺好啊。”
修叔笑的直咳嗽,“不是村长,是老村长,是咱家这边的酒叫老村长。”
韩老爷子反应过来,哈哈直笑,笑完了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