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炎国中,能获得天凰秘境名额的人都是上京城的天才,非富即贵。
不过,纵然如此,为了节约时间也为了增加安全性,仍旧是每两人一辆马车,驾驶马车的都是天人境巅峰的高手,保护这些天才弟子的安全。
姬清身份特殊,又因为二十五人的名额本就注定了会有一人独占一辆马车,这个名额便给了她。
姬清知道自己有这个优待,也觉得不错。
她和甄文越还有甄武越两兄弟说了一会儿话,便上了马车。
其他人,有些巴不得一路上有个伴儿,能和闺中密友说说话,对这种安排方案十分的欢喜,比如百里仙儿。
但是有的却更喜欢独处,十分不喜欢私人空间被打扰,特别是两个男子坐在一辆马车上的时候,更是有一种极为不和谐的气氛,比如……拓跋连云和拓跋烈。
拓跋烈原本想要一个人一辆马车,然而他现在冒充的可是一个名叫“傅君烈”的籍籍无名之辈,并没有什么特权可言,无奈之下他只能作罢。
冷眸扫了一眼同坐在马车上的拓跋连云一眼,拓跋烈脸上的冷意和杀意十分的不友善。
对于曾经觊觎过他女人的男人,他不觉得有给好脸色的必要。
拓跋连云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十分不解的问道,“这位兄弟,虽然你长得和某个冷面阎罗王很像,但是……我似乎并不认识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你干嘛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拓跋烈,“……”
“你叫什么名字?”
拓跋烈,“……”
拓跋连云锲而不舍的问道,“你是哪家势力的?”
拓跋烈轻轻皱眉。
这一次,他倒是开了口,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闭嘴。”
拓跋连云,“……”
站在拓跋连云肩头的小美开心的扑腾着翅膀,似乎极为乐意见到主人的吃瘪,幸灾乐祸的学舌,“闭嘴,闭嘴!”
“你也给我闭嘴,死鸟。”拓跋连云没好气的看着小美骂了一句,等到他再回过头的来的时候,却发现端坐在马车另外一侧的少年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唇角微翘,自嘲的一笑之后也自然也闭上了嘴巴。
车厢宽大无比,两人坐在车上仍旧十分的宽敞,甚至可以躺下来休息。
拓跋连云素来是十分会享受的人,他半靠在迎枕之上,手中拿着酒壶往口中倒着美酒,透明香醇的美酒入口,他舒服而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十分的慵懒而散漫。
另外一面,拓跋烈靠着车厢壁正襟危坐,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然后对抗着身体之中那一浪接着一浪席卷而来的剧痛。
这种剧痛虽然比昨日轻上许多,但是却仍旧十分煎熬。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的每一个毛孔之中,仿佛都被插入了一根小针,这些小针不仅刺痛了他的身体表层,更有许多仿佛进入了他身体的血管之中,来回的刮蹭,让他几乎承受着千刀万剐一般的极刑。
他湛黑的凤眸死死的紧闭着,在这严寒的冬日,因为身体之中潜藏着火毒,又疼到了极致,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些汗珠因为马车的轻微颠簸颗颗落下,落在拓跋烈因为剧痛而变得苍白的脸颊上。
昨日他疼得晕了过去,反倒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可今日他却清醒而直观的承受这一切,相对来说,承受的痛苦并不比昨日的要少。
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月之中,每逢正午时分,这剧痛便将持续足足一个时辰。
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多么煎熬的过程。
不过纵然煎熬,他却觉得值得。
只要他能守护在她的身边,陪着她面对风霜雪雨,他吃点苦头并不算什么。
呵……不过是一点疼痛而已,难道还能折磨得了他?
拓跋烈紧握住双拳,凭着坚韧无比的意志力,在这犹如狂浪滔天的剧痛之中,死死坚守着神智之中的清明,让自己不至于又晕过去。
他全心对抗着身体和灵魂传来的剧痛,却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万寿境的修为,无法时时刻刻在关注自身之余,又能分心感应着身周的情况。
他更没有想到,因为这个疏忽,竟然会得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符合他心意的结果。
在见到拓跋烈这种情况之后,躺在马车另外一侧享受着美酒的拓跋连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感觉到了拓跋烈的不对劲。
“停车,停车,出事了!”拓跋连云敲了敲车门,通知外面赶车的车夫,“快点停车,和我一起的那小子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有些不对劲。”
“是!”外面的车夫应了一声,借着便想起了一声极为嘹亮的口哨声,似乎是某种信号。
随着口哨声落下,整个车队都急急的停了下来。
拓跋连云打开了马车门,从车上一跃而下,大声喊道,“跟我一个车的小子是哪家势力的?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快过来看看,可别说小爷我没有通知。”
“叫什么名字?”有人从马车之中探出头来问道。
“谁知道呢?”拓跋连云无奈说道,“那小子不肯说。”
“还有不肯说的?”问话的人也觉得奇怪。
“是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眉目冷峻的那人吗?对了,长得十分精致耐看的。”百里仙儿也不甘寂寞的挑开了车帘,探出半个身子朝着拓跋连云问道。
虽然她不敢和那个黑衣少年说话,可是那等神仙一般的人,她可不愿意见到他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