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夜皇殿中心控制阵法圆盘处的红芒,当真是苏言?”
“是的。”姬清解释道,“阿烈,你是不是忘记了苏言精通阵法?”
“是。”沉默片刻,拓跋烈承认。
姬清开口,“当时苏言和君子冷同归于尽,那一刻刚好拓跋连云将夜皇殿中君沧溟的血脉阵法烙印给抹去,夜皇殿变成无主之物,黑色圆石落在拓跋连云的掌心。不过拓跋连云还没有开始来得及滴血认主,便因为苏言的身死而导致灵力罩破开,苏言和君子冷的血肉便都落在了黑色圆石之上,先拓跋连云一步和夜皇殿的炼化钥匙接触。”
“然后呢?”
“然后苏言和君子冷便开始争夺夜皇殿的炼化权,需要分出一个先后。君子冷的修为高于苏言的确不假,灵识也要比他强大很多,可将整个夜皇殿支撑起来的是一个个世界阵法,最终苏言利用对阵法的了解占据先机,率先开始炼化夜皇殿。当初我们不知道是谁捷足先登炼化了夜皇殿,其实那个人就是苏言。”
“可之后你不是说红芒在逐渐的衰退,似乎炼化失败?”
“对……”姬清杏眸之中闪过一丝庆幸,心有余悸的说道,“苏言虽然占据了先机开始炼化夜皇殿,但是他使用了神佛之怒那个强大的符篆用来对抗君子冷,以身躯灵魂献祭天地所以导致他神魂破碎不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成功炼化夜皇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差点失败。”
“然后你帮助他炼化了夜皇殿?”
“是呀。”姬清脸上扬开一抹笑意,得意又娇俏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的进入夜皇殿之中,不就错过了帮助他的最好时机了吗?你不知道,那时候君子冷已经开始反扑了,如果我没有介入的话,苏言很有可能就真的魂飞魄散了……现在想想,我还真的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说着,想到另外一个有可能出现的结果,语气到底是凝重起来。
淡淡扫了眉飞色舞的姬清一眼,拓跋烈沉默颔首。
和他刚才想到的一样。
仔细回想一下,当初他只觉得君沧溟和君子冷有着修为上的绝对优势,相比之下苏言成功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却没有想到苏言能利用精湛的阵法造诣为自己夺得一线生机。
只不过他想的也没有错,如果不是姬清执意要一探究竟,苏言很有可能会因为修为不能支撑炼化夜皇殿而失败,最终也会让君子冷再冒出头来再夺走夜皇殿的控制权。
事情之所以能峰回路转,还真是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的缘故。
虽然他对她气得很,但是现在又十分的庆幸。
他和苏言都是聪明而冷静的人,习惯将一切的可能都算计周全,但是……姬清她并不如他们精明,却总是比他们更有可能创造奇迹,只因为她考虑的不是如何冷静周全,而是人心。
人心,是这世间最难精准计算的存在。
“我不是很厉害?”姬清仰着头,连身子的不舒服都忘记了,开始求表扬。
“……”湛黑的凤眸凝视着怀中小女人的娇颜,看着这张十五日因为昏迷不醒而憔悴不已几乎瘦脱了相的小脸,拓跋烈终究是无奈低叹一声,略带几分恼怒的沉沉开口,“是,你很厉害!”
表扬也表扬得咬牙切齿。
姬清嘻嘻一笑,完全不介意拓跋烈这恼怒的样子。
她知道,其实他心里也安心了。
她现在很庆幸当初的一意孤行和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