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书房见到苏言,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人误传闹闹大哭的事情……是不是某人心中介怀,这才会让她去见了一见之后又不想让她呆久了?
又或者,其实他根本不愿意她去见苏言,所以吃醋了?
不然为什么他会在苏言的面前说什么“晚上床上说”的混话,她可不觉得他那是口误。
“春晓,他是不是还没有回来?”姬清突地开口问道。
春晓摇头,“城主应该还在书房里。刚才沈曦来了一趟,说是苏军师离开之后,城主便一个人在书房之中忙活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务耽搁了。眼看着快用晚膳了,城主大人想必也得饿了,夫人要遣人去请城主大人回来吗?”
“不用去请。”姬清想了想说道,“你去让厨房准备几个他喜欢吃的小菜装在食盒之中,我亲自送过去一趟。”
既然他一个人在书房,刚好她可以去找他说说话。
下人很快便准备好了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姬清拎着食盒又朝着书房走去。
“阿烈。”走到书房门前,姬清轻声开口。
如今天色已经黄昏,书房之中却没有燃起灯火,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等了又等,正当姬清以为拓跋烈不在里面的时候,里面突地传来一道冷清中带着几分黯哑的声音,“进来。”
似乎是很就没有开口,所以声音有些哑哑的。
姬清推开门。
也许是因为窗子都穿着的缘故,房中的光线很暗淡。
男人坐在书桌的背后,不是向来笔挺的坐姿,而是靠在椅背之上合着双眸,看上去似乎心情并不好,有一种令人紧张的沉郁意味。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姬清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书桌上,下意识的觉得拓跋烈今日有些不对劲,却有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真的因为苏言?
可是,就算她之前为了苏言操心担忧,也不见他如此的在意啊,今日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来想去,姬清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这身衣服惹的祸。
她平日里都喜欢穿着素净一些的衣服,特别是夏日,她更喜欢清爽一些,很少穿孔雀蓝绣着芙蓉花这样的艳色。偏偏今日春晓给她配了这一身,她也没有多考虑便换了,指不定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以为她是要见苏言,所以才特意打扮了一番呢。
以为自己想对了,姬清忍不住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纵然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不好,可偏偏看着拓跋烈紧张吃醋的样子,其实她心中还有些小愉悦。
姬清走到窗边,用力一推便将紧闭的窗户给推开。
徐徐晚风吹进来,并不让人感觉凉爽但是却没有那么沉闷滞涩了。
“你吃醋了?”走回到拓跋烈的身边,姬清所幸厚着脸皮直接坐进了拓跋烈的怀中,笑声藏在声音里,“这身衣服是春晓给我配的,说是见我平日里都穿得素净,让我偶尔也换一换风格。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随意了。你难不成以为我是为了见苏言,才特意换的?”
所以才会吃醋,甚至自己一个人闷闷的坐在房中。
“不是。”拓跋烈淡淡开口。
他抬起湛黑的凤眸看向姬清,黄昏的余晖之中她眉目比平时更加的柔和,只一双含着脉脉情意的清澈杏眸依旧那么黑亮干净,里面的情意显而易见。
想了一下午的心事,在这缱绻的眸光之中似乎有消散的痕迹。
只是……
想到了什么,拓跋烈黑眸倏地染上一层墨色,缓缓开口问道,“清清,若是有一个人伤了你,另一个人却为你伤了自己,你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