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月色如常,我行过拜师礼之后师父便带着我去了后院,他说我既然已经拜入师门,就不能像以前那样顽劣,必须学会做事,不做事是没有饭吃的。
至于读书,师父说既然选择当道士,书就不用读了,认识几个字就行了,来日方长,师父可以教我读书写字。
那天晚上师父让我把后院的树枝都劈成木柴,然后分开捆起来,放进杂物间。从没干过农活的我举起斧子都觉得吃力,劈了两根手臂粗的树枝,就累的气喘吁吁了,我坐在地上休息,忽然看到院子外的树上有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吓得我魂不附体,是它,那个布娃娃,它又出现了!我赶紧丢下斧子大喊着师父不好了,师父,大事不好了!
直到我撞到师父身上,他皱着眉头问我:“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我说我在后院看到了那个布娃娃,它就在院子外的树上站着,而且还在冲我笑!师父一听赶紧拉着我跑到了后院,我们过去看时,它已经不见了。
那天晚上师父没让我劈柴,他跟我说,那是黄鼠狼炼的傀儡娃娃,很邪,主子死了它还会作怪,而且会替主子报仇。
师父说的黄鼠狼和傀儡娃娃是什么当时我并不太清楚,后来我渐渐长大,道法精进时才知道,原来黄鼠狼属于地仙,可借天地之气修炼,经过无数个酷暑严寒,极少数黄鼠狼能修炼成精,成了精的黄鼠狼能口吐人言,喜欢潜入别人院子里偷鸡。傀儡娃娃则是一个普通的娃娃,只是娃娃里面禁锢着一个灵魂,灵魂被施术者操控,所以被称作傀儡,只是黄鼠狼为什么懂得傀儡术,这个迷题至今无解。
师父说那傀儡是冲着他来的,不过目前他还不敢正面现身,恐怕会对我下手,他让我多加小心,并给了我一个铃铛,让我挂在脖子上,无论何时都不能解下来。
平日里师父就教我一些道术的基础还有一些拳脚功夫,都说习武可强身健体,这话没错,我学了几天便感觉力气比以前大了,砍起柴也更加有力了。那天我忙活了一天,晚上把一大锅水烧热了,然后提着水桶去洗澡,洗到一半时,肥皂水进眼睛里了,我赶紧用水冲洗,手却碰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我吓了一跳,忙把手缩回来,睁开眼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不过摸到的却是真实存在的。我穿上衣服就往师父的房间里跑,来不及敲门就撞开了房门,刚一进门,我就看到师父盘膝坐在床上,在他床前有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在跳着舞,舞姿优雅,那女人的身材也很火辣,穿着衣服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不难看出,师父正在用意志力抵挡,出家人四大皆空,师父自然不能被女人诱惑,他在极力反抗,我看他双目紧闭,身上似乎有金光笼罩,而那跳舞的女人身上则有一股黑气,我看的久了竟觉得有些头昏眼花,全身无力。
我知道是那女人身上的黑气影响了我,当我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我又陷入了昏迷,等我醒来,师父正在帮我擦拭身子,他跟我说,傀儡擅长变化,会用假象迷惑人,让我以后再遇到这种东西就把眼睛闭上不要去看,否则就会着了它的道。师父还告诉我,傀儡已经被它收了,以后它不会再骚扰我,让我专心学习,千万不要误入歧途。
“真够坎坷的,后来呢,这就完了吗?”颜如玉打断了吴非的陈述。
吴非回过神来,轻叹一声说:“我也以为这就完了,原来还没完,我又遇到了怪事,这次差点送命……”
我跟师父学了大半年,身体比以前结实多了,某一天突然起了台风,我们的房屋被台风吹倒了,师父决定带着我去别的地方谋生。
这大半年我一有时间就会去村里找王胖子,毕竟那是我生活过的地方,有很深的感情,说走就走我真有些不舍。我说我要留下,我不当道士了,师父被我气的脸色很难看,他打了我一巴掌,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我。打完我他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一天是道士,一辈子都是道士,人生路还长,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做了道士就该忘记世俗,抛开七情六欲,一心学习,除魔卫道才是本份!
好说歹说我终于被说服了,决定跟着师父一起闯江湖,那时的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总以为外面的世界很好玩,却不知道人心狡诈,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里隐藏着深深的恶意,华丽的外表下潜藏着道貌岸然。我们师徒俩日子过的清苦,师父从来不留积蓄,他说不能花隔夜钱,否则会带来霉运,所以我们出走时只带了几件破衣服,一路行乞为生。
那时我便明白,好人其实不多,大街上人来人往,却不曾有人施舍我们,我和师父是靠着饭馆里客人吃剩的饭菜勉强存活下来的。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有一天师父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他说那人身上背着一个小鬼,再不把它赶走,可能会危及生命。
师父说生意上门了,赶紧让我把他平时舍不得穿的道袍拿出来,立刻披在身上朝那人走了过去。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师父回来时一只眼睛黑了。
那天晚上,我们师徒俩悄悄地尾随着那个男人去了他家,我们趴在窗子底下,偷偷往里面看,师父让我别出声,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我点头应允,然后师父用手在我眼皮上抹了一下,我探出头一看,那个男人身上居然背着一个女人。当时我只感觉全身的毛孔要炸了一般,本能的想大声尖叫,还好师父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