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孟兰,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了她的笑脸,听到了她对我说的那句话,好好活下去!
没有她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我恨自己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哭了几个小时,直到再次陷入昏迷,当我又一次醒来,我不得不接受孟兰已死的事实。
收起悲伤,我为她刻了一块儿石碑,为她立了一个坟头,埋在荒无人烟的郊外。
这几天我一直守在孟兰的坟前,虽然她的尸骨并不在里面。我整日沉浸在悲伤之中,多亏大家一直陪着我,几次想要寻死都被他们制止了。
难过之后我开始清醒,人死不能复生,我不能有寻死的念头,苏晴还等着我呢!我很矛盾,本来我和孟兰就有说不清的暧昧,现在好了,人都死了,过去的一切都该尘归尘土归土了!她是为我死的,注定我这辈子欠了她的,如果来世还能相遇,如果我还能记得她……
“小白,都三天了,别难过了!我们找到了一个村子,正那算赶过去,我来问问你的意思。”颜如玉蹲下身子柔声对我说。
吴非和佐藤伊默默地站在一旁注视着我,我想他们心里也一定很难受,孟兰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她是我们的朋友,她死了我们都会难过,如果我再这样下去就显的有些矫情了!我拭去眼泪对她说:“我们走吧。”
这一路上每个人都很沉默,大家心里都很难受,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我们原本是计划去琉球国的,谁会想到半路杀出个夏天奇,破坏了我们全盘计划!静下心来我在想,也许这是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孟兰的死是个意外,也可能是命中注定的,即便我们没遇到夏天奇,她有可能也会死。
想明白了我便释然了,只是心里还是会难受,我知道要忘记一个人不容易,恐怕以后的日子里她的身影会挥之不去!
我们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子,这村子很小,村里人都是打鱼为生,我们在海上漂泊了两天两夜才上了岸,是吴非把我带上岸的,我真希望他没有那样做,让我沉下去淹死算了。
村里人对我们有防范,因为我们个个灰头土脸的,一开始大家以为我们是恐怖分子,因为佐藤伊身上带着枪。后来吴非从防水背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他们这才放行。
领我们进村的渔民叫大虎,一个土生土长的渔民,他告诉我们这里是渔村,与外面的世界几乎隔绝,这个远离文明的村子里没有电,没有生活用品,很多人甚至从来没离开过村子。大虎是负责采购的,每个月渔船会去一次临近的城市,打来的鱼贩卖之后换取物资。
大虎带我们去了他家,大虎是个孤儿,二十多岁了还没娶妻。村子里的人相对比较冷漠,除了大虎以外,我想这跟他们的生活习惯有关,从没离开过村子的人突然间见到外人,一时是有点不习惯。
我们的计划是先在大虎家住下,因为吴非的腿受了伤,恐怕要调养几天。一开始我没发现,直到大虎帮我们安排好住的地方,我仔细一看,吴非的伤还挺严重,整条小腿几乎都溃烂了,不知道是被什么给感染了,溃烂的表皮轻轻一碰就会脱落,但是他说感觉不到疼痛。
大虎说山涧有草药,村里人生病从来不看医生,就是靠山上的草药治疗的,村里有个赤脚医生名叫田雨,医术相当了得,如果她肯帮忙自然再好不过。不过田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除渔村以外的人一概不医,原因嘛说来话可就长了,据说在数百年前田家的老祖宗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没想到那人伤好了之后却恩将仇报,杀光了村里所有人!
除田雨以外村子里还有几个懂医术的,但是跟田雨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勉强了。大虎这个很好相处,不像其他人一般冷漠,这可能跟他常年出海有关,毕竟接触的人多,能言善道。
大虎家不大,却也能腾出两间房,我和吴非一间,颜如玉和佐藤伊一间。安顿下来之后大虎就带着我们去找那个叫田雨的赤脚医生。
初次见到田雨我很吃惊,我本以为她怎么着也得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却没想到她跟我的年龄差不多,脸上还有几分稚气。
大虎做了一番介绍,然后让田雨帮忙看看吴非的伤。没想到田雨却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嘴脸,说什么外来人一概不医。
我赶忙拿出几千块钱递给她对她说,只要能医好我兄弟的伤,要多少钱都可以。田雨却不为所动,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有不敛财的人!
田雨拒绝的很干脆,她说祖上有规定,不医外人,不然会大祸临头的!
我一时没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治病救人还会大祸临头?
大虎把我们拉到了一边,小声对我们说:“你们是不知道,这村子里的人都很怪,村里人不跟外面通婚,更加不能给外面的人治病,不然是要浸猪笼的!”
吴非苦笑了一下问:“大哥,你框我呢!不跟外界通婚,那这几百年村子岂不是早就人满为患了,怎么可能只有这点人?”
大虎把我们叫到了外面,然后对我们说:“附近还有很多这样的村子,都比较隐蔽,而且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村子里都是一些年轻人,大多数人都活不过四十岁。”
这倒是挺稀奇的,人的寿命有长有短,有的人年纪轻轻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