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突然发现刚刚才喂过的鸡鸭都躲到了窝里去了。几只母鸡甚至在鸡窝里“咯咯”地呜咽着,瑟瑟地发抖,鸭子躲在鸭棚里缩成了一团。
我看到这怪异的一幕不由地奇怪,这些鸡鸭平日里都挺大胆的,在自家小院里每日都悠闲自在地闲庭信步,院子里的篱笆门一时没关住就会跑到外面撒丫子野,不到天黑我不去赶不会归来,怎么这会儿才喂过便躲到窝里去了。
我走过去,赶着它们出来,但是不管我如何驱赶,鸡鸭仍都不出来。
突然想起小时,老爷子常说动物是最敏感的,对于危险它们有着天生的敏锐。
我环顾小院,小院依然如故,老槐树撑着大伞般的枝叶,将半个小院都笼罩着,初升的朝阳投下斑驳的树阴,晨风微凉,仲夏的早晨因昨晚的那场雨格外的清凉。
但是院子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凉意,我感觉哪里有些不同了。
就当此时,“啪”地一声脆响从堂屋里传来,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似是木头碎裂的声音,我心头一惊,连忙向屋子里走去。就看到堂屋里,供桌上原本放在香炉后的灵位碎裂成一堆。
“鸿煊!”
我快步走上前,细看,就见刚刚制好的灵位如同被劈砍了般碎裂了。
“这是怎么了?”
我拿起碎块,环视着堂屋,“鸿煊,鸿煊,是你回来了吗,难道你不愿为妻给你立位吗?你要是不愿就出来啊,出来跟我说清楚!”
我哽咽出声,对着满屋的空气呼喊,“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
“若是不愿意,又为什么要频频出现,你的死到底有什么隐情,你出来告诉我啊!”
然而回答我的是一片静默,供桌上除了插着半截清香的香炉外就是那个稳若磐石的白瓷坛子,碎裂的灵位很讽刺地躺着。
骆鸿煊,他,不愿我给他立位!这是为何!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我回神,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堂屋的门槛处,出现了一个小纸人。
小纸人是一张白纸剪成,人手巴掌大小,没有鼻眼,却能动弹,正趴在门槛上,四肢并用地正要往上爬,似要越过门槛进来。
我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害怕地后退了一步碰到了供桌,将上面的东西都碰得晃了晃。
是御物术!我听老爷子说过,有些奇能异士会用术法将物体点化,供自己差使,只是这需要深厚的道行。
是有人在用术法操控这小纸人!
只见那小纸人终于艰难地爬过门槛,摇摇晃晃向我走来。我看着这小东西,看那样子,风一吹就能飞走的,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我家的。
小纸人走到我的跟前,爬到我的鞋面上,站定,昂着头看向我。
虽然它并没有鼻眼,但昂头的样子,就让我想到了是在看我。这时,我也不再害怕,这只是普通的御物,相反的,我倒觉得这小东西有些可爱的。
它似乎有事要跟我说,我蹲下身子,看着鞋面的小家伙,只见它对着我抬手指了指门外。
我会意,“小东西,你是要我跟你走吗?你的主人是谁,为什么叫我跟你走?”
然而小纸人没有嘴,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只见它依然指着门口,示意我跟它走。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对着小纸人说道:“既然要我跟你走,那你就带我去吧!”
小纸人似是听懂了我的话,跳下我的脚面,一摇一晃地向外走去。
我看了一眼供桌,决定先不管它了,跟小纸人先去看看,我倒想知道是哪个高人要找我。
小纸人笨拙地爬过门槛,摇晃着向院子外走去,我随手关上木门,跟着小纸人后面走。
令人奇怪的是,村子里的人好像都看不见这小纸人似的,一路上不断有人跟我打招呼,我都敷衍地应付过去了。
小纸人摇晃地在村子里穿梭,有好几次有人从它身上跨过,我都担心它会被人踩扁。
但,我显然多虑了,每次小纸人都很灵巧地躲过踩下来的脚。就算是山风吹过,它都安然地走着。
想来,这一定是有高人在后面操控着,我对它身后的人更加好奇了。
我在它身后慢慢地跟着,当走出好久时,越走越偏僻。
这时,已经没有村人经过了,我才意识到它是向着后山走去的。我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直到看到一个矗立的石碑,用鲜红的繁体写着“禁地”两字。
这是后山山林,是我们村子的禁地,我自嫁到骆家村来,村长就曾告诫过我,这里是禁地,没有村长的允许不得进入。
我从没进过后山,村子里人都不敢接近这里。但是,小纸人似乎并不忌讳,一直向着后山走去。它跳过界碑处,向着里面摇摇晃晃地走去。
很快,我也到了后山山林的边缘,看着小纸人轻易地跃过界碑,我迟疑了。
这里是禁地啊!被人知道的话,怕是要受处罚的。
我停在外面,不敢再前进。许是见我没跟上,小纸人又转了回来,伸出小手,指指里面,示意我跟上。
“小家伙,这里是骆家村的禁地,我不能跟你进去。”
我摇摇头,转身就走,比起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族规重要。都说好奇害死猫,我还是决定不要触这个霉头好了!
我抬脚就往回走,小纸人见我要回去,一阵风竟然闪到我跟前,我都好奇它是怎么做到的。
只见它比了比我的身后,又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