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向着村长讨说法时,突然有人在外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听那声音是半个大的孩子,听上去很是着急的样子,村长转过身子看向院外,而围在外头的村民也都纷纷转去看。
只见村里的一个小孩跑了进来,“阿娘,不好啦,俺妹子不见了!”他叫的正是春嫂子,他的娘。
春嫂子这会儿正同自家的男人骆宏春在我家外头瞧热闹呢,见自己家的娃儿跑来,还喊着妹子不见了,心里“咯噔”一下也急了,几步上前,抓住那小孩就嚷开了,“死小子,你说谁不见了,我家妹娃子怎么了?阿娘不是叫你看着你妹子的吗?”
“俺是看着妹子的,可俺尿急,把妹子放在院子里,离开了一小会,回来就不见了!”小孩着急地说着。
春嫂子闻言,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站不住脚,被她男子一把扶住。
“走,咱快回去看看!”骆宏春扯着自家娘们就要往回走。
“村长,咱也去瞧瞧吧!”有人问村长。
这时,村长也顾不得进我家了,丢下一句“去瞧瞧!”的话,也赶往骆宏春家了。村子里发生了一夜之间家畜都死光的怪事,这会儿连小孩子都失踪了,可算是出了大事了。
很快,村长带着村民都到了骆宏春家,院子里空荡荡地,哪里还有小孩的身影。村长立即组织人出去寻找,一下子骆家村里便热闹开去。全村的人上上下下都出动寻找了,孩子还没找到,却又发现失踪的不只是骆宏春家的小女娃,还有一个男娃子也失踪了。
两个小孩的父母一下子慌了神,女人们更是哭得稀哩哗啦,上气不接下气的。虽说乡下人养的孩子多,但哪个孩子不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平日里打骂是自家的事,这会儿真给丢了,心里那也是心疼得不得了。
老村长无奈,只得组织人手大规模地寻找,这一天下来,全村里里外外也都是翻找个遍。天也渐黑,就在众人都几近失望,觉得找不回来时,有人却在通往后山山林的入口处找到了两个小孩。
两个小孩显然早已断了气,身上一点血都没留下,成了一个个干瘪的尸体。尸身被带到了村中间的大榕树下,村里的人都聚集到大榕树下。
两个母亲看到自家小孩的惨状,一下子哭晕了过去。这也是太惨了,只见小女娃两眼暴突,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脖子处有两个血洞。原本红润的小脸变得苍白无血色,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血液,就像个被吸尽水分的干瘪气球。
男孩的样子也是差不多,也是被吸血而亡,相比起那些被吸了血的鸡鸭猫狗,现在的两个小孩的样子更让人恐慌。村民都议论纷纷,老村长的脸色也阴沉地可怕。
村长沉着脸,看着并排躺着的两个尸体,原本已经很像个桔皮似的老脸此刻更绿了。
村里的老老少少都聚集到大榕村下,不安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眼里写满的恐慌,大家开始在纷纷议论着。这已经不是死几只鸡鸭的小事情了。谁家没有个孩子啊,若是孩子都遭了央,村子里就没有安宁了。
“是他,是那个男人干的!”这时,骆二站了出来,手里胡乱地挥舞着。
“骆二,你说得是谁?”旁边有人搭腔了。
“就是我家的昨晚出现的那个男人,一定是他!我看见了的!”骆二神情紧张,语气又肯定地说。
“你别胡说!”根婶不乐意了,上前一把推开骆二。
“我没胡说,我说得可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了的,要不是他,我还不至于吓尿了!”骆二梗着脖子说道。
他这话引起了大伙儿的哄笑,平日里大家都知道他胆小,这回连他自己都说露嘴了,一些媳妇儿更是哄得合不拢嘴,一时间竟然冲淡了沉闷地气氛。
我这时排开众人走了出来,我也想看看孩子是怎么死的。村民们见我来了,也都给我让了路,有人开始用怀疑的目光巡视着我。可是,都当没看到。
我走到村长面前,伏身一礼道:“村长,我想看看两孩子怎么死的可以吗?”
村长看了她一眼,没开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我蹲下身,欲伸手掀开那已经给两孩子盖上的白布,却被孩子的父亲伸手拍开了。
“你别碰我家的孩子,你是个不祥之人,你还嫌你害得不够吗?”说话的是骆宏春,正是春嫂子的男人。
我先是愣,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我想起自己在村子里的流言,虽然我向来都当不知道,但有些事有些话不是自己当听不到就不存在的。我自嫁到骆家村来,新婚三个月,男人就去了城里做工养家,这一去便是三年。起初村里就传言,我是个不祥之人,男人是嫌弃我,才一去不回。三年后回来的却是一坛骨灰,我的男人骆鸿煊死在了城里。这更加做实了我不祥之人的名号。
虽然我去了城里,终于查出了骆鸿煊的死因,为夫报了仇,但我在村子里的名声还是很糟糕。尤其是我这次回来,就发生了家畜全死的怪事,如今更是两个孩子惨死,就算之前没人相信我的不祥,现在也会相信了。
骆宏春刚刚失去孩子,情绪激动,原先只是埋藏在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更是不让我碰触孩子的尸身。
骆宏春的态度让我很是尴尬,但她为了洗脱罪名,不得不站出来,若是现在退缩,只会加剧人们心里的猜忌,她不能让事态更严重下去。
我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