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心在病房中呆了整整一星期,期间像一个听话的木偶一样。让吃便吃,让睡便睡,一句话也没有。
出院的时候,白亦心对着接自己的管家说:“求你带我去看看我的孩子,起码让我知道他埋在了哪里?”
管家看看白亦心点点头,这个才失去孩子的女人让人想不心疼都难。呙文虽然对女人三心二意,可是却从来没有这样伤害过谁,大概就是因为白亦心一厢情愿的追求以及主动上床的原因吧。
来到墓地,看着一个字都没有的墓碑,白亦心的泪水像决堤的江河。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自己的父亲所不喜,如今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就这样草草的埋葬。没有葬礼,没有哀乐,甚至没有一束祭拜她的鲜花。
白亦心认为自己的付出终究会得到汇报,可是没有。不仅没有回报,甚至尝尽了各种身体和心理上的折磨。
白亦心脑子开始混乱,想起初次见到呙文时和木槿的赌注,想起来到呙文身边时的各种欣喜,想起看到呙文花天酒地时的伤心,想起孩子死亡时呙文的冷漠。不能怨恨老天不公,只能怪自己认不清身边人的真实面目。
天色见见暗了下来,白亦心仍然没有离开的念头,身体好像要在这里生根发芽一样。
“如今伤心也于事无补,只要你照顾好自己,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管家看天色不好,就想要离开这里。说出的话随时劝慰,可是表情却带着不耐烦。
“你先走吧,我想陪陪孩子。”
“这……好吧!我有事就先走一步,要不把司机给你留下?”
“不用。”白亦心声音沙哑,一个字也不愿多说。闭着眼靠着墓碑。管家看她这样,叹了一声气就摇摇头走开了。
白亦心再也哭不出来了,世间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以前对生活还有希望,如今什么也没有了。朋友没有一个,爱人恨不得杀了自己,孩子也早早离开人世。
“我上辈子究竟做了多少孽,才让今生受到这样的惩罚。”白亦心问自己。
一个声音替她回答:“你的孩子死了,你不说替她报仇,反而在这里抱怨命运。成为你的孩子真是一件可悲的事!”
白亦心看着来人,这个人自己好像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你的孩子之所以死,不都是因为呙文不相信你吗?如果他稍微关心你一点,稍微照顾你一下,孩子又怎么会早产?又怎么会早早的去世?谁能证明他没有让医生做什么手脚?如果他觉得孩子不是他的,只需对认识的医生暗示一下,孩子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白亦心脸上煞白:“你的意思是孩子是他害死的?”
来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孩子只是早产,虽然身体弱了一些,可是有专家小心呵护,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证据证明孩子的死不是意外?”
来人笑笑,她当然不会告诉白亦心自己在朝阳酒店的房间里放了催产药水,那种药水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吃过药水的孕妇会难产或早产。她怕白亦心安然无恙的离开,就在所有可以吃的水果和饮料中都用针管注射了一些药水。等白亦心被送到医院以后,她才假扮服务员溜进房间检查了一遍,发现白亦心喝了不少水,她这才开心的收走了所以被注射过药水的东西,然后就赶到医院查看情况。
“我叫李九月,是木槿留下来暗中保护你的人。”来人说道。
“木槿……”
“是,她不相信呙文会好好照顾你,所以让我时时注意你,如果你有什么麻烦,她希望我能代替她照顾你一下。”李九月当然没有说实话,可是她需要得到白亦心的相信,而共同认识的木槿会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
“你说我的孩子,她到底是怎么死的?”白亦心想起了李九月,她的确在歌厅见过李九月。既然认识,白亦心对她的信任值一下子就升上来了。
“我的话你信吗?”
“我信,我一定要知道我孩子死亡的真想。”
李九月心里暗暗嘲笑白亦心的愚蠢,面上却是伤心惋惜的样子:“我赶到医院以后,经过走廊时看到你的主治医生和呙文在后花园小声嘀咕着什么。我还看到呙文给医生一个厚厚的信封,医生当时没有接住掉了下来,我清楚地看到里面露出来的部分是钱。从那天开始,孩子的病情开始恶化。我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他应该是请医生好好医治孩子,直到我看到他匆匆的把孩子下葬,我便知道了呙文的真实意图。他——以为你给他带了绿帽,所以把你的孩子当成了耻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该这样残忍的杀害。更何况你是清白的!但是他不相信你,你的任何话在他那里都是谎言。”
“他的确不信我。”白亦心想起了酒店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发的信息,但是呙文来到酒店时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如今想想,也许信息就是呙文自己发的,目的就是光明正大的除掉自己肚里的孩子。
李九月静静地看着白亦心,她在给白亦心胡思乱想的时间。如果白亦心相信了自己刚才的话,那她如今一定会从心里上创造出更多呙文是凶手的条件。
“我的孩子死的冤枉”白亦心眼神中满是恨意。
“可是我们打不过呙文,怎么给孩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