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叶鹿就喝了些水,随后便由申屠夷陪着,前往天皇殿。
她是饿的虚脱,走了几步路就觉得迈不开步子了。
伸手,抓住申屠夷的手臂,叶鹿整个人往他身上靠,“我没力气了,走不动了。”
申屠夷垂眸看了他一眼,任她靠在自己身上,“几步路,坚持。”
“我坚持不了了。”往下滑,叶鹿看样子马上就要滑到地上去了。
无法,申屠夷动手把她拽上来,她顺势抱住他的腰。
整个弯成了虾子,叶鹿抱着申屠夷的腰,随着他的力气向前挪腾,却仍旧步步艰难。
申屠夷充当着劳力,‘托运’着叶鹿,一步步朝着天皇殿而去。
“听说大晋的客人昨儿就来了,你见着了么?”脑袋靠在申屠夷的肋间,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背心上稍稍提着,让她轻松了不少。
“没有。”申屠夷也没见到。
“真是神秘,你说得病成什么样儿?我现在对病秧子没一点好感,久病成鬼,久病成妖,未必是善类。”叶鹿拖动着脚步,一边嘟囔道。
垂眸看了她一眼,申屠夷抓着她的衣服,微微用力提着,“你想的太多了,专心做你的事。”
“是啊,我要累死了。快快,用力抓着我。”死死的搂着他的腰,十分担忧自己会滑落下去。
“闭嘴。”被她吵得不耐烦,申屠夷更加用力提着她,她整个人都在他手里。
绕过数个宫观,天皇殿近在眼前,俩人走进去,随后绕到殿后,清机道长居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清机道长,你可害死我了。”一瞧见他,叶鹿立即开始抱怨。
清机道长看着她,“姑娘的荤气排的很干净。”
“哼,我都这样了,能不干净么?”叶鹿冷哼着,被申屠夷放在了八卦阴阳交汇处。
她全身无力,站也站不住,软软的恍若一滩烂泥。
坐在地上,叶鹿仰脸儿看着清机,“咱们开始吧?”
“请申屠城主在殿外等候。”清机看向申屠夷,他不宜留在这里。
申屠夷面色冷峻,视线在清机的身上多做停留,随后他才离开。不过,刚刚那一眼也着实是恐吓。
叶鹿弯起红唇,看着申屠夷离开,她转眼看向清机,“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希望清机道长也不要欺骗我,我和你,是同行。”
“姑娘,你的戒心太重了。”清机缓缓摇头,长着一张年轻的脸,很是会欺骗人。
“没办法,被人追着要命,我自然得小心才是。”坐在那儿起不来,叶鹿嘴上可不饶人。
“那,咱们现在开始吧。”清机转身,走至旁边的供桌前。
叶鹿看过去,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清机,你打算杀了我啊?”那供桌上,是一排的长针。旁边还摆放着一碗朱砂,红的耀眼。
“这符,戴在身上是不管用的。”清机拿起一张符,那上面是弯弯曲曲的符文。
叶鹿看着他,倒是也明白这点,被摘下去被抢走,也就不管用了。
“所以,要刺在我身上。”这样,就不会被摘掉了。
“姑娘怕疼么?咱们,刺,还是不刺。”清机拿起一根长针,的确很长。
叶鹿皱眉,“道长,把你的符文给我看看。”她也是内行,尽管未必见过道家上乘的符文,但还是能看出些门道来。
清机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拿起那张符,递给了叶鹿。
仔细的看了看,叶鹿缓缓咬唇,这的确是可以保护她的符。
深吸口气,叶鹿点点头,“开始吧。”疼便疼,她忍得了。
清机拿起长针与朱砂,便走了过来。
天皇殿外,申屠夷一直站在那里,可是他听得到大殿后的声音。
纹刺,很疼。
果然,不过片刻,就听到了叶鹿压抑的痛呼,申屠夷微微皱眉。
太阳升起,道观内香火飘渺,却有几分脱尘之感。
天皇殿外,申屠夷双手负后,站在那里,恍若雕像般一动不动。
直至太阳升上了半空,殿内压抑的痛呼声才告一段落。
转身,申屠夷便走进了殿内。
殿后,叶鹿坐在太极阴阳交汇处,左侧的肩膀露出来,从肩头至肩胛骨,一长串红色的符文印在其上。
她满头都是冷汗,因为疼痛,脸色苍白。
蹙眉,申屠夷几步走过来蹲下,“疼么?”看了一眼,那纹刺之处已红肿。提着她的衣领,给她穿上了衣服。
“嗯。”点点头,叶鹿有气无力,能不疼么?
“如此便万全了。”清机将长针朱砂等物件收拾好,自己也是很满意的。
“多谢了,清机道长。”叶鹿看了他一眼,这小老头的手艺倒是不错。
清机摇了摇头,随后道:“七日之内,姑娘还是要吃素,切不可吃一点荤腥。”
“七天?没疼死,我估计也饿死了。”叶鹿生无可恋,肉啊,还是遥遥无期。
申屠夷皱眉看着她,“事已至此,便再坚持七日吧,走。”将她拎起来,轻松的带着她离开。
全身倚靠着申屠夷,叶鹿双腿无力,肩膀更是疼的不得了。那长针纹刺,扎进去足足有两公分,疼死她了。
“好疼啊。这朱砂,感觉和烈酒差不多,刺得我皮肤好疼。”叶鹿小脸儿纠结成一团,好疼。
“只要这纹刺管用,疼也是值得的。”疼,总比丢了性命强。
“申屠城主,你能不能别这么冷血?好歹说点儿安慰的话,安慰安慰我。”不满,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