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克斯也被吓得不轻,但为了表示自己的身份不同,他还特地说了句:“卢瑟,你的朋友——这位老先生还真会开玩笑啊,哈哈哈!”
特克斯笑着,杰克慌着,但卢瑟却很平静地拿起杯子,没事儿一样地喝着水。
“你们怕什么,这里面确实是他的老伴,只不过是他老伴的尸骨罢了。”
不说还好,经由卢瑟再这么添油加醋地一说,杰克浑身都开始酥了:“你别吓我啊,哪有人把尸骨装在袋子里的,为什么不去埋了呢?”
“对啊对啊,不会是……老太太死于非命吧,你这个朋友,我看着不像是……”,特克斯嘴上那句“杀人凶手”并没有说出口,对他来说,无论是哪里的风俗,都不会有人将死去亲人的尸骨装在袋子里,甚至挂在能够天天见到的房梁上,想想都会令人脊背发凉。
“这两个臭小子,唉,鲁姆,还是你跟他们解释吧,我快被这两人的神经质给搞晕了。”卢瑟跟老者说道。
这个名为鲁姆的老者,带着不知名的笑容走到杰克和特克斯的面前,脸色忽地沉了下来,用一种老爷爷给孙子讲鬼故事的语气说道:“你们知道吗,这里面藏着一位老太太的尸骨,这样,她才能不死不灭,永生永世地陪在我身边……”
杰克听得一阵哆嗦,往后退了退说道:“你们凯其萨人有这种嗜好吗?”
鲁姆一阵大笑:“哈哈哈,你们两个真是有趣啊,我没认错的话,金黄头发的叫杰克,长得白净些的是特克斯吧?”
两个人纷纷点头:“是的,但是你能先给我们解释下这个袋子里装得什么吗?”
老者会心一笑,随后伸出手中的权杖,高举着将房梁上钩子上挂着的那个袋子轻轻地取了出来。
杰克和特克斯还是不怎么敢靠近,要说这里面是动物尸体那倒还好,一说这里面是人,他们的腿脚就站不稳了,更别说凑上去看。
“卢瑟,你让他先放到桌子上。”杰克提醒道,他边说着,身体还边往旁边靠。
特克斯也好不到哪去,也在一旁畏畏缩缩的。
“哈哈哈”,鲁姆还在笑着,嘴边的长而白的胡须沾了口水,变得湿漉漉的,他捋了捋,便将袋子放到了桌子上面,但还是止不住笑地说:“两位,现在你们放心了吧?”
“那……那你打开吧。”特克斯说。
鲁姆摇摇头,慢悠悠地解着上面系着的绳子说:“特克斯,话说你给我的感觉还真不大像王室,倒像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小伙子。”
“你是指我害怕吗?”特克斯反问道。
鲁姆老人说:“是的。嗯。但也可以理解,至少你们的向导卢瑟当初见到的时候也是你们这种反应,你别看他现在这么淡定,当时的那个表现完全可以用屁滚尿流来形容。哈哈!”
卢瑟匆忙解释道:“鲁姆,谁让你搞得这么吓人,不知道你们凯其萨人的风俗的人谁不会吓半死啊。话说这么久没见,你还是戴着那顶帽子,多久没洗过了?也该换换了吧?”
此时袋子已经打开了,敞着口,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我有两顶这样的帽子。你别调侃我了,我说的是实话。这些年你去了哪些地方,说给我听听。”鲁姆坐了下来,跟卢瑟面对面说道。
鲁姆拿起了桌角被一块布盖着的烟斗,搓了几缕烟丝,将他烟斗点燃,默默地嘬了几口,闭上了眼睛。他吐了几口,烟雾在空中弥绕,像阳光下的炊烟一样轻轻飘着。
“鲁姆,你是不是忘了该给我们看什么了?”杰克说。
鲁姆还沉浸在上等的烟丝带给他的愉悦享受中,忘却了自己要做的事,听到杰克的喊声才缓过神来:“哦对,我要给我的两个小朋友看袋子里装的什么呢。”
他将烟斗递给了卢瑟,卢瑟也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大口:“凯其萨人自产蓬卜烟丝,十年成熟落地,晒干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还要进行长达三年的烘焙清洗。嗯,不错不错,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你可要悠着点抽,烟丝不多了,经不起你几口一吸。”鲁姆边拿袋子,还不忘叮嘱卢瑟。
“你俩准备好了啊,别被这里面的东西吓到。”鲁姆坏笑着看着杰克和特克斯说道。
“你……你拿吧,我们准备好了。”两人齐声说道。
鲁姆慢慢地伸进袋子中,故意作了个惊恐的表情,随后又故作紧张地皱着眉头。但当东西真的拿出来的时候,杰克反倒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羊角!?没搞错吧!”特克斯大声喊道,这一声呼喊既是吃惊,同时也趁势将心中那股压抑着的紧张一股脑地给吐了出来。
“没见过吧?这就是我老伴的尸骨。”鲁姆说道。
杰克顾不上礼貌了,抱着肚子快笑岔了气:“哈哈哈哈,你老伴难不成是只羊吗?哈哈,太有趣了,你这魔术变得,有意思极了!”
“杰克,哈哈,你说,要是一只羊成精了,会不会走路时候是趴在地上走的,哈哈哈!”特克斯指着鲁姆手上的羊角说道,还不忘学着羊叫的声音叫了两声。
鲁姆似乎有些愤怒,气呼呼地说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我没开玩笑,这就是我老伴的尸骨!”
“我们也没有开玩笑啊,如果这真是的话,怎么会是羊角呢?”特克斯问。
鲁姆也懒得解释了,一把掀开了自己的帽子,指着头顶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看仔细了,臭小子们,看看我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