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完科伦他们走了之后,卢瑟、杰克、特克斯,三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
许久,卢瑟刻意地用食指和拇指顺着自己的八字胡须抚了一圈,咳嗽了两声,想打破这奇怪的组合所带来的尴尬氛围。
特克斯把自己的金发挽了起来,理了理手中科伦留下的东西,分给了杰克一根绳子,一人一根火把备用,各配一把匕首。
“我先,你们跟在我后面。鉴于我们只有三根绳子,长度并不够让我们一起下去,所以,我们要把绳子接起来,顺着绳子攀岩下去”。特克斯口中咬着匕首,一边绑着绳子一边说道。
卢瑟把匕首插在腰带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我殿后也可以,可以在上面帮你们照亮,杰克手上的火把应该还能烧一会儿。”说完双眼看着杰克。
杰克头都没抬地说:“嗯,是的,你殿后,反正有光没光都一样,下面那么黑洞洞的,能照亮多远。”卢瑟听完又尴尬地一言不发。
“好了杰克,别斗嘴了。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下去吧。你看这根绳子系得结实吗?”特克斯对这两个人天生的不合也无能为力,只能说点别的来打断他们。杰克接过绳子,找了身边的一块体积大点儿的石头,牢牢地绑在绳子的一端,接着把手上这一端的绳子绕着一颗看上去牢固的石笋,紧紧地绑着。
“我先试试绑得紧不紧,这石头少说也有二十公斤,扔下去再加上下坠,差不多就能模拟我们三个人的重量了。”杰克讲完,自己也不禁佩服自己的机智,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办法。这当然全得益于他在加兰海上的经验,其实这种方法原本是用来测海底深度的,现在用来测量深谷也一样地适用。
“好办法!”卢瑟差点没忍住就拍起了手掌,但话音未落,就看见杰克这个年轻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于是只好把手收回来,掩着嘴干咳了下。
他深知,当前情况下是特克斯和杰克说了算,自己只能算帮忙的了,没有话语权,谁让长江后浪推前浪呢。
腰样粗的石头被杰克毫不犹豫地抛下了深渊,三个人凝神静听,石头沿着岩壁不停碰撞翻滚,“咚咚咚!”不一会就看见绳子的这一头骤然紧绷,拇指般粗的绳子在巨大的重力拖拽下募地弹起,系在石笋上的扣瞬时紧紧地收缩了起来!
“看来绳子还是绑得可以的。”杰克说。
“砰!”地一声,石头发出了与地面相撞的声音,这声音在整个溶洞内不停回响,一圈圈地环绕着。
三个人都倍感惊奇,特克斯皱起了眉,又把耳朵往崖边凑了凑:“嗯?这……怎么像是到底了?不对啊!”
杰克又拉拽了一下绳子,绳子仍然紧绷绷的,可以确定石头仍在绳子的另一端。
“会不会……这深渊是分层的……”,卢瑟翻着眼睛,不稳定地转来转去,看着两人说道。本来不想说的,生怕这个想法被嘲笑。
特克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卢瑟,把卢瑟看得身上一阵发麻,卢瑟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互抱着磨磋了下胳膊。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杰克看着跳跃的火苗说道:“趁这根火把燃完之前,我们最好是先下去!”
三个人于是不再耽搁,各取一根火把插在身后,由特克斯打头开始沿着绳子往下爬。
卢瑟拿着火把,趴在岩壁边上,尽力地为下面的两个人照着光,这时他才发现,果然这是个白痴行为。杰克他们能看见上面的光是肯定的,但又不能看到崖底。
“特克斯!要不,我把火把扔到下面去吧!”卢瑟伸着头,朝下面喊道。
杰克这时候正在小心地沿着岩壁攀爬呢,听到卢瑟这么突然的一声喊,差点手滑掉下去,于是气愤地吼道:“你要扔就扔!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卢瑟感到十分出糗,但又无奈,自己确实没有考虑到这点,于是举起火把,用力朝黑暗中扔了出去。
火把在空中经过短暂的停顿,接着又呼呼地直直往下坠,直到接触到地面,远远地看着,扑起一团碎火后稳稳地躺在了黑暗的谷底,只看得到一个光点。
特克斯看着火把从身边呼啸而过,想趁着这个机会扫视了下目力所及的地方。
极速而过的光亮中,特克斯仅仅能看到他所攀着的这个岩壁,其他的都是黑暗,光亮一过,又得伸手摸瞎去够下一块岩石。
卢瑟在火把落地之后,也顺着绳子爬了下去,身手虽然自认不如以前年轻时候灵活,但攀岩他还是可以的。
过了会儿,最下面的特克斯喊道:“我到了!”他先落地了。
杰克回应着说:“我也快了!”杰克好歹也是身体比较强壮的,左手紧抓着绳子,右手牢牢抓住岩石,脚下踩得稳稳当当,他的手臂粗壮有力,只手攀岩这个事情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甚至他还比本土生长的特克斯速度要快一点。
随后,杰克也落了地,绳子这端的果然只是一个平台,他们眼前此时几乎都是黑的,只有头顶上透着一点光亮。
特克斯黑暗中拿出取火棒,吹着气,点燃了第一根火把,火把照亮了四周。两人这才发现,脚下所踩是个三米多宽的平台,绕着崖壁一周,外侧依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就在离绳子一端不远的右手边,特克斯发现了一个山洞!
两人商议,等卢瑟下来之后再商议。
此时卢瑟正紧张地攀着最后几米的距离,杰克忍不住叫了声:“跳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