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乾厚是个出谋划策的谋士,当然实干能力也不差的,统筹能力也相当强,但多数时候他都不太愿意管那些具体的事。√比如现在,他把策略提出来就悠悠然地走了。于是,卞极也无兴趣逗留,跟着回城内客栈了。
李多寿是亲卫指挥,章钺没开口,他是不好走的,但章钺在那儿来回踱步,似是踟蹰不前。章钺确实有点犯难,他是比较倾向于中策的,但是那样一来,包括周全智及其下一些香主都是清除对象,宋瑶珠恐怕很难接受,她会竭斯底里的。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既然不可强取,那就以利导吧!
章钺很快打定主意,转身走向那座被亲兵严密把守的营帐,掀开帐帘躬身进去,宋瑶珠正坐在矮几旁呆,见他进来一脸愕然之色。
“你需要我的帮助,是么?”章钺上前坐下,笑眯眯地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宋瑶珠有些惊疑不定,又弱弱地低声解释道:“那个叛徒赵香主虽然被周护法除掉,但是那些部属投了军,不肯再回来。我们到了郓州本就势弱,洪灾后又跑散了不少人,我和周护法待在灾民营也走不脱,所以就……”
“你们愿意去会州么?”章钺无所谓的样子,这两万灾民有过半的人加入白莲社,这个短期内无法改变。但白莲社的本源思想本身就是一个大杂烩,教义也并不明确,这是可以改变的。
“不去可以么?我们可以继续在中原给你搜罗人口,将这两万人给你补齐,总之不欠你的就是了!”宋瑶珠在试着谈条件,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低垂的眉睫不时颤动一下,悄然偷看章钺一眼。
“等你们给我补齐两万人口,那是何年何月的事?而我的会州现在就要人,十万二十万都不够,你能有办法给我解决吗?”章钺似笑非笑地看着宋瑶珠,她是个聪慧的女人,会知道该如何决择。
“让我的人都去会州,你就不怕你的士兵都被扰乱?”宋瑶珠心中疑虑,不由就问了出来。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下属也会听我的命令,对吧?”章钺干脆地敞开天窗说亮话,说着还把手伸了过去,放在了宋瑶珠双手互握在身前的手背上。
宋瑶珠的身子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脸蓦地就红了,也没有推开章钺的手,低着头凄苦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逼迫,我一个妇人又不值得你这样。”
“你知道吗?我想将你那些嫡系下属全部清除了,因为有你在……我不忍心!”章钺认真地看着她说。
“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容我先与周护法他们商量一下。”宋瑶珠一惊,抬头看了章钺一眼,心中明白,他这不是在说谎作伪,不禁脸蛋更红了,满是委屈地说。
“木已成舟!你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是老天的安排让我们相遇,缘份的奇迹,让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你不要再逃避了,好么?”说起这些话来,章钺是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半点作伪之态,看起来诚恳之极。
为了那两万灾民,为了会州的基建工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而眼前佳人的一颗芳心,也不能贽渎,章钺是真对她有些念念不忘,欲求之而不得,这女人也像刺猬一样,让他无从下手。现在,终于是时候了。
要想得到一个女人,并让她爱上你,那就先靠近她,让她熟悉你的气味,熟悉你靠近带给她的感觉,只要多了几次,她就会习惯,而这些章钺都做了。去年秋在大名府浅口镇外的船上,章钺强逼着握她的手,释放了某种强烈的信号,她已经懂了。那么现在,顺手牵羊地得到她的身子,还怕她的心不系在自己身上?
“我没有……但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不能这样……”宋瑶珠见章钺挨近过来,瞬间就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一颗心紧张得咚咚直跳,既犹豫又害怕,因为未来是无法预料的。
“我要你!现在就要!给我!”章钺不容她起身逃走,蛮横地将她拥进怀里,也不管她脸上和脖颈涂抹得皮肤黄黄的东西,嘴巴凑上去就开始亲-吻,大手向上游走,抚上那让他垂涎已久的酥-胸,并留连忘返。
“别这样……你趁人之危,我会恨死你的……”宋瑶珠不停地别过头脸躲闪,双手使劲地推搡着,但她的挣扎反抗却显得有点无力。
她是练过拳脚刀剑的,若真心不从,章钺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办法,但她心里纷乱如潮,一时想起前夫雷万均,一时又想起白莲社这个烂摊子,天下虽大,他们真的无处可去了。要想保住这盘基业,似乎也只有对不起前夫了,而且多年过去,前夫的印象越来越淡薄,她一个人苦苦撑着,也早就累了,也确实很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瑶珠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却要做着男儿的事,这又是何必?太苦了!太可怜了!让我帮你吧!相信我……就像我一直相信你一样。”
章钺虽将她的纤腰搂得紧紧的,但她挣扎起来力度也很大,还一把抓住了他使坏的大手,这有点捉不住她了。但甜言蜜语的魔力瞬间触动了宋瑶珠心底最柔软处,她的挣扎于是迟滞下来,心思跟着一转,好像他确实不欠自己什么,反而是自己一再求助于他,现在又把他的移民变成了自己的部属,顿时心中愧疚,反倒起了安慰他的心思。
其实她也是个感-性-的女人,感-性-说文艺点就叫多情。多情的人,别人一点点的好就会铭记于心,总想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