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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钺找出自己亲手绘制的一卷军用地图,在木架上垂挂起来,又回到桌案后坐下,取出白纸和毛笔,给砚台里加了点水,先提笔写下了三个大字:开边策!
章钺又放下毛笔,盯着地图细看,目光先落在会州,那儿在关中西北,是沟通关中与河西的咽喉要道。北境有大片平原,南境多梁峁山地,与秦州接壤,但有六盘山余脉阻隔,只可轻兵简行,无法携带辎重。那么,会州镇远军可不必参战,但战前侦察工作,可让他们就近准备。
想到这里,章钺取出薄绢先给宣崇文写了一封信,出书房交给李多寿,让他派亲兵送去会州。正好封乾厚也来了,章钺便带他到书房。
封乾厚上前看了看地图,又回来坐下,微笑道:“若论秦凤战事,则简单多了。若说开边策呢,那这个地图暂且不看,我们先就天下大势来讨论一下。”
“好!愿听孝德兄高论!”章钺抬手示意,饶有兴趣地说。
“今上既有意开疆扩土,一统天下,而今大周财政不丰,人口流失,国力微弱,那首先就要从这个问题出发。打秦凤更多是象征意义,算是给禁军将士提振士气,实际人口钱粮方面的收益是微乎其微的。秦、凤、成、阶四州都是山地,能有多少好处。反倒是淮南江北之地,人口稠密,交通便利,商业繁荣,若能收取那好处可就大了,恐怕,这才是今上和朝中诸公的真正目的。”封乾厚分析了一下,认真地说。
“不错!大致如此!”章钺心中暗暗佩服,封乾厚还是颇有眼光的,想想后来历史的车轮正是如此。但既然自己来了,目光自然不能仅盯着中原这一亩三分地,便严肃道:“但我觉得,治国需有长策,也就是说,我们要有一个终极目的。”
“平辽?”封乾厚反应极快,点点笑道:“欲与辽国谋取和平共处,必须收复燕云,次之收复河套,也就是夏绥党项,如此才能达到安边目的。这样一来,我们要有一个先后顺序,先取淮南,再定西北,最后一鼓作气取太原,复燕云,北方边境稳定,天下一统之日也就不远了。”
“很好!孝德兄之见正合我意,那先帮我完成这篇《为君难为臣不易》吧,至于《开边策》,还是我自己动手算了。”章钺笑道。
“这没问题,我们刚说的是大势,元贞要顺时而动,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根基,会州这个地方就不错,可以长期经营。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这次出征秦凤,能否成为领兵主帅还难说,战后是否能出镇地方,也不太确定。从前唐以来,就没见过年二十一岁能开衙建节的,等这策论写好,让主母进宫走走。”封乾厚略有些郁闷地说。
章钺自己也是无奈,年龄真是一个硬伤,本来去年初高平之战,以他的两战之功就差不多能领方镇了,然而实际只提了一级,从军都使升为禁军厢都使,兼领会州,赐婚赐了府宅,与节帅的地位还差了一大截,就指望秦凤之战能立个大功了。
当然,封乾厚提示让符金琼进宫走走符皇后的关系,这是夫人外交啊!章钺有些犹豫,符皇后智慧过人,这个时候去,那真是太露痕迹了。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两篇策论草稿终于完工,两人交换互读了一遍,都很满意,封乾厚也就起身告辞,声称白莲社教义改编的问题,已准备得差不多了。
白莲社很快就可以进行改造了,章钺大为期待,再将两篇文章再抄写在薄绢上,待墨迹干透收好,坐在书房里寻思着,下午进宫不太合适,策论也可以迟点再递上去,否则太快了惹人暇想啊!
这么想着,章钺起身走出书房,想起之前宋瑶珠说的,只好先去安抚一下,到了东厢院就闻到一阵膳食的香味。婢女在门前张望着,见他来了马上就进去通报。
小厅中桌案上已了摆放了三四个菜,有一盘黄金鸡,这个其实就是白切鸡了,上面淋了一些酱料,撒了一层香葱、姜末,可谓是色香味俱全。还有风干酱香羊肉片,做得也很好。素菜有豆苗、莴苣各一盘,还有一小盆羹汤。
至于主食则是白米饭,可不是面食,这是章钺的习惯,除非在军中随意,在家他都是吃饭,米是南方产的精米。家里的女人们都知道他的喜好,也很少吃面食了。
章钺拉过矮榻坐着等了一会儿,宋瑶珠从厨房出来了,她这儿是个单独的院落,是带有小厨房的,家里几个女人都是,平时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日三餐都由婢女服侍着各吃各的,反倒是他这男主人,天天打野食。当然,多数时候在符金琼那里。
宋瑶珠脸上带着喜色,眉眼都笑得弯弯的,在旁边坐下嗔道:“怎么不吱声,人家忙活了半天,连个称赞都没有!”
“称赞只是让你高兴一时而已,只要你天天都笑得这么甜甜的,我也就欣慰了!”章钺拿起竹箸不再多说,开始大块朵颐,能和她一起用膳的时候并不多,领了她的心意才是最好。
见章钺吃得很快,宋瑶珠面露笑意,小口小口地吃着青花白瓷碗里饭粒,她吃得很慢,时不时地给章钺添上一勺羹汤,但夹菜的话,这时代的人都没这习惯。
一桌饭菜很快被吃完,没留下半点,好在饭菜做得精致,份量都不是很多,否则章钺可真是要吃撑着了。想起不久就要出征,章钺便温和微笑道:“你不是想去会州看看么?我过段时要出征了,你到时换上男装混在我的亲兵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