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里时候,张月儿已经和满子爷把小鸡仔差不多都分放到栅栏里面去了,张老四跑的时候没觉得有啥,这会儿一歇下来喘个不停。
“四伯,你跑这么快干嘛,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年岁了,能像年轻时那样么?”张月儿一边板着脸,一边双手不停的轻拍他的后背。
“哎,没事,等会儿就好!”喘了好一会才道:“月儿啊,你咋不等等啊,我们来了一起收拾呗。还有,赵大满,你咋也跟着买一百只鸡啊,到时养死了可别赖上啊!”
“去你的!我说张老四,我赵大满是那人嘛,养死了那也是我自个儿的事!”满子爷瞪着眼睛走了过来,“月儿,你别搭理他,累着了也是他自找的!”
“嘿嘿,赵大满,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开个玩笑。”张老四起身,看着还有几个筐子的小鸡仔没放好,吩咐道:“文清,文远,那还有小鸡仔,你们过去放好。”
“四伯,你和大伯,二伯家的已经放好了,剩下的是满子爷和我的,他老人家的先放我那边的栅栏里面养着,我刚才又划了一块地,到时再养到那边。”
张老四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说道:“何必那么麻烦!文清,文远,你们俩把我们家之前分的那两块地腾出一块来。”随后说道:“赵大满,我那一块空出来的,你要是不嫌弃就用,咋样?”
“哼,我有啥嫌弃不嫌弃的。文清,文远,你们俩挑最右边的两个筐子,帮我把里面的小鸡仔放到腾出的空地去,往后你们帮我多看着点儿!”不用白不用,他才没那么傻。先前那一句,要不是看在张老四是为月儿着想,他早操家伙干上了。
“月儿,你帮着养鸡,又买牛啥的,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下回你可不要再这样,四伯可没那个脸受着!”
“四伯,你别这么说,我没帮多少的,你和满子爷在这边聊,我去那边帮他们,顺便教他们怎么养鸡!”张月儿一说完,就找机会跑开了,她可不想听四伯说这些。
这孩子咋说上几句就跑开了?下回得好好说说,他可不能老是凭白的占便宜。
走到旁边草垛边一把坐下,“赵大满,你还真生气了?要是我说的话不中听,我跟你说句对不住,你骂我两句也没啥。文清和文远跟我说了今儿的事,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满子爷知道他不是有心,缓了缓脸色,也挨着坐下:“你用不着客气,我也就顺顺手,一句话的事罢了。你啊也别着急,这债慢慢还总能还完,我家不也欠了老不少的债,你看我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也没愁个脸。其实也没啥,只要家里和和气气又不犯懒,不愁没有出头的那一天。”
“说的是啊!”张老四叹道,“赵大满,还是你看得清,我啊没你活得明白!”
“现在看清了不就好了!”看向不远处搭好的架子,还有那边忙着的几个,说道:“我刚才在月儿那边的栅栏看过了,里面的鸡养的不错,那里也有一块空地是养小鸡的,差不多两个月大,我看咱们这回买的鸡不说能全部活下来,半数是不成问题的。”
“这些小鸡仔买的便宜,三文钱一只,就算死了一半也没多少银子,留下的一半等能下蛋的时候就能换钱了。再有文清和文远每天能赚个几百文,你家老大和老二一起把家里的匠活重新捡起来,不出三年就能把债给还了。”
张老四以前就是靠做木匠起家,后来也不知咋滴,这门养家的活计就没做了,还不让家里的沾手,改成编筐子养家糊口。一个是手艺活,一个是半个手艺活,买卖是能做,可生意就没以前那么好。
还是前些日子听说了徐大富父女的事情又打听了一下这才有了答案。徐大富以前没少在张老四家走动,他认识,那一个也是个苦命的,一儿一女,媳妇死的早,儿子又早夭,就带着个闺女生活。张老四断了做木匠的手艺活,就是在徐大富的闺女去了那一年。因为徐大富也是个木匠,手艺不是挺好,只够讨生活,许是心里有愧,想让那边的生意更好一些。
“还真是瞒不过你!木匠的生意既然以前已经丢下我就没打算再捡起来,现在编筐子也不错的,银钱少一点,心里安心。”张老四一听赵大满说起匠活就明白他是知道了,也不介意,“其实现在这样我就知足了,家里的孙子个个有了着落,那些债晚一点也没啥了!”文清和文远可以拉车载货,文书将来可以留在庄里当夫子,家里养鸡又编筐子,不差了。
“算了,这事我也不劝你,你自个儿看着办!张老大,张老二呢,他们家也各买了一百只小鸡仔,难不成不来个人?”
“哪会不来啊,在后面呢!他们可不像我,我大哥腿脚可不大好,哪那么快啊!我还没说呢,你咋不让月儿等一等啊,亏我跑得这么急,把事都干了,我们干啥啊?”
“又没多大的事,就是把小鸡仔从筐子里放到栅栏里面去,我刚才可把养鸡的事给学了一下,这会儿月儿正教你两个孙子,回去你们几个去问他们,可别闹着月儿了。我出来的时候,月瑶可跟我说了好几遍,让月儿早些回去,这孩子今儿在镇上逛了半天,一路上又没歇着,担心她累坏了。”
“知道了。等月儿把文清和文远教好啰,我就让月儿回去!听说今儿你跟徐大夫喝上了,月儿那孩子的身子没啥事吧?”
“呵呵,那是,上好的竹叶青,要不是要赶车,我得多喝几口。晚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