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宝钗、黛玉等为何不见?”贾元春从省亲别墅正园门的议事厅出来,下有马房,议事厅上牌匾书“体仁沐德”四个大字,省亲别墅当然就是后来众所周知的大观园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取名,元妃省亲也因为贾宝玉的关系而延长到了今时今日。贾宝玉已先元妃一步出来,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回娘娘,外眷和男眷没有传召不得进入。”贾母下首恭敬站立回禀,依然是君臣关系,她们站立的地方是荣国府北院,左侧以前乃是王熙凤所住,右侧乃是李纨房,这道门原先是通向荣国府东大院的,后来东大院和宁国府会芳园合并改造成了省亲别墅,此门就成了别墅正园门了。
贾元春对身边昭容和执事太监点了点头,于是昭容传一声“免礼”,贾府男眷贾赦、贾政等觐见,贾政迂腐、木讷不堪,不过是劝说些忠孝之道,好好伺候皇上,不要想念家人云云,废话连篇,听得贾元春那叫一个神伤。而后见了黛玉、宝钗、三春等,方才免去皇家礼仪,贾元春一手拉贾母,一手拉王夫人,垂泪涕泣不已。
“娘娘请注意身子。”贾母哽咽道,老人家好歹还有些良心。
“当日既然送我到了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又何须再说这些呢?”谁想贾元春依旧伤心,姑娘们不敢搭话,不过贾母王夫人虚情假意劝说。贾元春愈发伤心透顶,普天之下也只有她那个亲弟弟敢于不屑并且勇于拯救她了,因此念起他的好来,不免放目远望,只见后面跟随的穿着侯爷官袍的贾宝玉身材欣长,英姿勃发,形容有些消瘦。
贾宝玉背负双手,踱着靴子,宛如与世隔绝一般,对多年不见的黛玉、宝钗等匆匆一瞥,莞尔一笑,见贾元春看向她,淡淡道:“大姐姐,我听着瞧着老大没趣,大姐姐深居后宫明争暗斗,你死我活,正如我行军万里一样,有什么虚伪阴谋实属正常,但是……回了家还是这样子的话,那这个家不要也罢!”
“弟弟怎能说胡话?”贾元春嗔怪一声,虽然她对家人十分痛心,但却离不开的,而贾宝玉自己是穿越者,对他来说,父母早就抛弃他了。他这话中气十足,听得众人表情各异。
“虽说我儿如今功成名就,但是三纲五常也该多多学习,我儒家子弟,不知《周礼》可是不能治天下的。”贾政发话,如今的贾宝玉权倾朝野,便是他取了寡嫂尤氏、王熙凤,贾政王夫人也不敢说大话,因为他们心里最大的一张牌是皇贵妃贾元春,而现在贾元春明显对贾宝玉青睐有加,另眼相看,甚至超越了他们。在贾政的人生观中,只要是皇家吩咐,无论对错,他都要执行的,迂腐到如此程度,可谓空前绝后了。
贾宝玉只是笑笑不说话,转移了目光,只见南北宽夹道那边有一批人在搬运货箱,贾宝玉是习武之人,一看之下便瞧出这些人身强体健,必是身手敏捷之辈,不由得警惕暗生,问道:“你们搬的是什么东西?”
“回禀侯爷!这是老太太吩咐预备的烟花鞭炮。”领头的赖大上前过来行礼,几年前还有和贾宝玉小打小闹的时候,现在赖大却卑躬屈膝得要死,这位爷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又不是过年过节,要烟花鞭炮做什么?”贾宝玉微微皱眉。
“是老太太说要给宝琴姑娘过生日的,四月二十六是宝琴姑娘的生日,也是侯爷您的生日呢。”赖大如实回答,薛宝琴、贾宝玉、平儿的生日在同一天,薛宝琴是薛宝钗、薛蟠的堂妹,薛蝌的亲妹妹。薛宝琴的综合素质是公认的金陵第一,几乎十全十美了。
贾宝玉不由得向王夫人身后的姑娘群中一看,那里莺莺燕燕,但薛宝琴在其中非常耀眼夺目,容颜艳丽,表情天真活泼,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这样的美人儿,也难怪老太太讨喜了,简直比画中还美,不过贾宝玉只是瞟了一眼,也没有用幻海魂雷透视,自从秦可卿吩咐后,为防走火入魔,他轻易不敢动用了。而且自忖手段通天,挥挥手道:“去吧!”
赖大点头带人转移到仓库房,搬运的武夫们松了一口大气,不约而同阴险地点点头。薛家的人无不是表情怪异,薛宝钗有些淡淡的不满,一则薛蟠死了,二则薛宝琴来京城是为什么?为了发嫁,嫁给梅翰林梅风亮的儿子梅没霉,可是现在梅风亮、梅翰林都因为贾宝玉死掉了!不单她们需要一个解释,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但未曾看见搬运货物之人的阴险表情,贾宝玉更不在乎他们想什么,正想就此打住,突然离正园门不远的夹道,林之孝家的带人架着一个丫鬟就走,贾宝玉挥手便又叫她们过来。仔细询问,才得知是贾迎春的丫头司棋,因为和表哥潘又安通信通情被人发现,要严肃处理。
是王夫人下的命令,查抄大观园的导火索正是司棋、潘又安在花丛中遗落了一件带黄的刺绣香囊。这司棋说来也奇,竟是撞破南墙不回头,表情平平淡淡,敢作敢当,正是如此,司棋才和晴雯、金钏、鸳鸯并列为贾府“四烈婢”,那都是不怕死的人,当然司棋并不是完人,玫瑰露、茯苓霜案件,司棋也从中作梗大肆打压柳家嫂子、柳五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已经建议内阁首辅柳大人重新局部修改天朝律法。这等小事,以后就不算事了!司棋,你以后还是跟着二姐姐,你和潘又安的婚事,由我做主,林大娘、太太可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