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愤怒的喝道:“走私?我是来清理流民的!”
张老三得意的叫道:“姓黄的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你!”常威刚想反驳就被张乐才抢了话头,“各位大人,我怀疑姓黄的和成家之人都是官军细作,一定要好好搜查他们!”
常威狠狠的骂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张乐才几步跑到棺材后面,指着地上的假乞丐问道:“这些是你的手下吧?看我们来了你想杀人灭口吗?”
常威冷冷回道:“哼,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我在巡逻薄上写的清楚明白,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香堂看!”
“别吵了!”那白莲教的士兵头目喝止了他们,“先把人证物证带回去,黄香头你们跟我一起去见堂主,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常威冷笑一声,“见堂主就最好,张老三、张乐才,你们想冤枉我那是做梦!”
当下那头目让手下叫来几辆马车,拉上棺材、押着假乞丐回到微山县衙,士兵们煞有介事的敲响了衙门口的登闻鼓,很快兖州堂主吴奇志就出现在大堂上。
得知事情经过后,吴奇志先问常威在哪里做什么?
常威说上午盘查太平山一带,见了那群乞丐,回去吃饭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他们行迹可疑,于是回头便去抓人,刚把人捆起来就遇到张乐才、张老三叔侄就带着士兵来了。
打发手和方贪狼、张老三一起去香堂取巡逻簿。吴奇志审问了假乞丐,对方果然冒用了袁光耀等人的身份,说自己是常威雇佣来运送这几口棺材出城的。
其实原本张老三叔侄的计划是运送煤炭出城的时候被自己安排的人手截住,可常威早上的突然行动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无奈之下只能仓促应对,别的不说,只要有那些密信落在白莲教手中就能要了常威和成家的命。
吴奇志一脸狐疑的问道:“黄香头,你为什么要运这些棺材出去?里面有什么?”
常威大声抗辩道:“大人,他们陷害我。上午我等盘查到湾坡村无意间发现这些乞丐,他们说棺材是自己同伴的尸体要运回故乡去,我便责令他们傍晚之前出城,下午我再去看时,发现这些人不是上午那批乞丐,因而便将他们捆了起来,正想审问时,张乐才和张老三就带着人来了,说我走私煤炭!”
“堂主大人黄无畏在狡辩!”
张乐才指着常威鼻子叫道:“你说上午才见过这群乞丐,怎么对他们这么熟悉?这乞丐又脏又臭,一般人哪里分辨的出来,分明就是你雇佣的人!”
常威微微一笑,走到一个乞丐身前揪住他衣领用力一撕‘嗤拉’褴褛不堪的乞丐服登时被撕成两片,露出假乞丐的身体。
“堂主大人且看!”
常威掏出一条汗巾抹干净对方身上的黑灰道:“乞丐们肮脏下贱,身上都是虱子和泥垢,但此人身上除了一点黑灰之外,却很干净,绝对不是乞丐!”
常威一挥手,手下一拥而上将剩下那十来个假乞丐剥了个干净,果然如常威所说,这些人除了露在外面手脸黑乎乎脏兮兮,包裹在衣服里的身体只是有些煤灰绝不像乞丐。
吴奇志目光转寒,喝道:“给我拉到堂下洗剥干净!”
手下们拎着十几个假乞丐丢到门口院子里,打了井水闷头盖脸一通猛浇,又用洗马的刷子,将他们刷了个干干净净。北方的晚秋天凉如水,十几个光溜溜的假乞丐,在院子里捂着屁股瑟瑟发抖,一半是被凉水浇的,一半是心中害怕吓的。
洗干净之后,果如常威所说,这些人身体健康坚实,有些还很白嫩,绝对不像乞丐们那面黄肌瘦,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脏脏模样。
吴奇志把脸一寒,喝道:“大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给我老实交代!”
“大人冤枉啊,小人们当真是乞丐啊。”
吴奇志虽然是白莲教徒,但却不是笨蛋,要不然也做不了管辖一州之地的堂主,“还敢嘴硬,给我打!”
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将自己的家丁按倒在地,张乐才已是背脊冒汗了,这些人什么样他最清楚了,几棍子打下去,绝对什么都招了。
张乐才硬着头皮进言:“堂主大人,不如先撬开这些棺材,看看物证吧,人会撒谎东西却不会啊。”
常威立即附和道:“有道理,看了物证自然能够证明我的清白!”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心中发出冷笑:“哼,这是你自己找死!”
既然相争的双方都有这个意愿,吴奇志便顺水推舟让手下撬开了十几口棺材,士兵们围上去一看里边全是大块的优质煤炭。
这时候取巡逻簿的人也回来了,常威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怀疑群丐动机不良,准备抓捕!”
这样一来常威的走私嫌疑就洗刷干净了,但张乐才叔侄却一点都不惊慌,因为士兵们立刻就在棺材里找到了密信,吴奇志拆开几封没头没尾的信一看脸色大变。
继而拿起其中一封愤怒的念道:“白莲贼驻微山县三大贼首:****苍灵萱、贼将洪永昌、狗官吴奇志,另有助纣为虐之狗腿成家老小、新近来投的宿迁贼子黄无畏等,黄贼子尤为可恶!白莲贼三万大军驻守太平山……”
开始张家叔侄眼中满是兴奋、快意之色,可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头了,尤其这信中对常威恨意极深。是个人都知道这绝不会是常威一方写的密信,张氏叔侄脸上的冷汗唰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