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威的计划,除了在坡顶监视盆地中倭寇动向的两人之外,其他人员全部秘密开进到了离谷地七星大阵天权星最近的一片树林中,林子和那座宅子之间,是五十丈的开阔地,虽然长满了一膝高的灌木杂草,可多是长着倒刺的荆棘,没有砍刀开辟道路,根本无法匍匐前进去接近敌营。
“大人不必烦恼,这可是俺们辎兵最拿手的活儿。”
两个辎兵一人拎着一把大铁剪子走到队伍最前头并趴在地上,剪子扎进地面两三寸用力一剪,一只荆棘便被拔起,顺手一抹,地面上连个扎人的东西都没有。
两人把荆棘互相插在对方背上战袍的接缝处,再往地上一趴,远远看去,就像两蓬荆棘一般无二。
常威不禁喜动颜色,如此前进的速度虽然缓慢,但接近到敌人的眼皮底下也不容易被发觉。
二十几人如长蛇一般蜿蜒向前,一路行来,更发现了辎兵的好处,沿途那些陷阱和暗埋的竹子地刺等等障碍也被他们一一排除,而松涛海浪声,又将行军的声音掩去,只是到了离那天权位置五丈远的时候,已经费了大半个时辰。
常威示意队伍停下,时近子夜,其余六座宅子里的灯光都已熄了,只天权星位置上的宅院依旧闪着灯光,屋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知在争论着什么,院子里的箭楼上依旧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铜灯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曳。
“这帮贼人在说什么呢?”
活泼的羽飘翎隐约听到屋子里的人的话声,不仅好奇起来。
常威诡秘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倭寇的话中,说的都是男人的那话儿,又间杂着两声女人的嬉笑。男人一旦关注起自己的家伙事儿来,自然是心无旁骛,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立刻下了命令。
“老何、小羽、青鸾,你们各带五名弟兄,分别至摇光、开阳、玉衡位置上,见我射落那盏铜灯,你们就立刻展开攻击。我带其余众人攻击天权及其箭楼,能解决掉各自的敌人最好,不能也不要恋战,将敌人引至天权就算完成了任务。”
把攻击顺利该如何,不顺利该如何,一部分顺利一部分不顺利又该如何一一交待清楚。
三人各带士卒应声而去,而常威也带着颜如玉和两名箭术相对较好的辎兵潜入了目标宅院。
捅破窗纸向内观瞧,屋子里炉火正旺,温暖如春,一个全果的女子仰躺在屋子当中的一张桌子上,双手正激烈的在身上隐秘处动作着,脸上的表情银荡之极。
而靠窗一熘通铺上则仰面躺着二十几个年轻汉子,个个赤身果体,头俱半搭在铺外,一边用如火的眼神紧盯着那女子的动作,一边用手撸动着自己的话儿,二十几根大小颜色形状各异的家伙高高耸立,伴着咿咿呀呀的怪叫,竟是颇为壮观!
一只玉手伴着一声极低的轻啐捂上了常威的眼,而两个辎兵会心的一笑更是让常威心中恍悟,想来在辎兵营里也该出现过类似的情景。
“如玉,你爬上箭楼,见我冲进屋去,你就灭了那盏铜灯。”
常威故意支开她,毕竟屋子里的都是臭男人,不要污了她的眼睛。
颜如玉抽出双刺应声而去。
常威左手雷切刀,右手乌晶软剑,轻轻拨开门闩,如旋风一般冲了进去,从铺东横扫向铺西。
雷切的刀刃几乎是贴着倭寇的身子掠过,只见寒光闪动间,一根根直挺挺的家伙伴着热血直飞冲天;而软剑那锐利的刀锋则正切在倭寇袒露着的喉咙上,眨眼的功夫,二十几个倭寇几乎同时丧命,只有两三人来得及发出濒死的嚎叫。
颜如玉刺死那个果女后,转头看到的正是这人间修罗场,铺上所有的倭寇都变成了不会喘气的太监,红白之物从上下两个口子汩汩流出。
饶是她经过多场战事,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常威忙用袍袖遮住她眼睛,“战争,就是该让你们女人走开。”
此时,喊杀声已从另外三处传来。
等常威飞身上了箭楼,玉衡、开阳两处的声音已经平息了下来,只有何冲负责的摇光依旧杀声震天。
全身而出的羽飘翎、青鸾两部见何冲攻击不顺,便按计划一分为二,青鸾带人支持何冲,而羽飘翎则飞快地向常威靠拢过来。
没有受到攻击的另外三处宅子该是听到了动静,屋子里一片嘈杂,却不见灯光亮起,常威正疑惑,勐听到三声巨响,就见三朵色彩各异的礼花在半空中炸开,五彩斑斓,耀人眼目。
之后,数十名倭寇涌出各自的屋子,齐齐望向箭楼,大概是见箭楼上的铜灯已然熄灭,又没看见摇光等三处施放的礼花,大概是算不准敌人的攻势究竟有多大,天枢、天玑两宅的倭寇立刻向天璇集结,之后大部人马竟然立刻返回了屋子,院子里只留不足十人守住大门,看架势竟是要固守待援。
常威心中不由得暗喜,对于人手不足的我方来说,最愿意看到的结果就是敌人变成缩头乌龟不出来作战了。
一口气消灭几十个倭寇,敌人也摸不清常威究竟有多少人,甚至连他们的身份都弄不清楚,等白天搜索全岛的时候便不敢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