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闻言也不知为何,心中顿生出些许不喜之感,瞅着刘旦那一脸的神彩飞扬,心中便更添几分不悦,觉得此子不过仗着点子救驾之功便得意至此,有些过于张狂了。然而,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身体孱弱,又被困于深宫,身边亦无人可相护左右,还需依仗着自己这个五儿子,便强笑着出言相赞道:“呵呵,好好好!这样就好!朕素来便知五皇儿是个好的,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真真是个有勇有谋、忠实孝顺的好男儿!唔,旦儿你且放心,待肃清叛逆,朕一准会重赏于你的!呵呵呵,旦儿,你想要些什么呀?说出来给朕听听吧!说不得,朕便做主一并赏给你了哩!”
“父皇可莫要胡乱许诺于儿子呐,一个不小心,儿子可是会当真的!”刘旦闻言似笑非笑的瞅着刘彻道。
“诶~~,有道是君无戏言,朕说的话儿自然当得真的。我儿也不必拘谨,你我乃是嫡亲父子俩,有什么不能对朕明言的?我儿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说出来,朕一准赏给你便是了!”刘彻略微摇了摇头,一脸慈爱的冲着刘旦笑道。
“哦?!父皇真的想要知道儿子想要什么?而且,还一准会赏赐与我?”刘旦再次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这孩子,朕都说了君无戏言了。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说出来便是!”刘彻被刘旦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瞅得心里面一阵发虚,一抹不好的预感又从心头浮起,终是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和蔼的冲着刘旦笑道。
“唔,不瞒父皇,自孩儿知事以来便一直有一个心愿,那便是成为父皇的接班人,手握乾坤、指点江山。不知父皇可是能够满足孩儿这个心愿?”刘旦闻言笑道。
“……唔,旦儿真是好志向!”刘彻闻言眼中厉芒一闪而过,脸上却是不辨喜怒的笑道。
“呵呵,儿子哪里比得上父皇呢?由来儿子便听说父皇自小自存高远,不甘心只做那区区的胶东王,一路自强不息,遂才有了今天。有道是虎父无犬子嘛,儿子凡事自当向父皇多多学习,方才配做父皇您的儿子呀!”刘旦自是将刘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厉芒瞧了个真切,却仍是不以为意的笑道。
“唔……”刘彻闻言不由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眼前的这个儿子:他这一生儿女众多,此子之母又从来没有得过他的什么宠爱,说实话,他对这个五儿子向来不过泛泛,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没曾想今日却……,呵,着实是叫他大开眼界呐,想来往日,是他小瞧了他这个五儿子了!想到这里,刘彻满脸真诚的冲着刘旦颔首笑道:“嗯!旦儿果有乃父之风,是个可造之材哩!既然如此,朕便封你做储君吧!我儿且放心,待到御林军、羽林军掌握了长安城内外及禁宫局势,彻底荡平那些个发动宫变的宵小之徒,肃清朝野内外反叛势力,朕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正式册封我儿为我大汉的皇太子,朕千秋之后的继承人。”
出乎刘彻的预料,闻听此言的刘旦不但没有表现得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反而冲着自己连连冷笑开来:
“哼,父皇,您当儿子是傻的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御林军同羽林军可皆是父皇您的心腹爱将啊!等到御林军、羽林军掌握了长安城内外及禁宫局势,彻底荡平那些个发动宫变的宵小之徒,肃清朝野内外反叛势力之时,便也是父皇您再度完全掌控朝纲之时。到得那时,我可不信您真的会信守承诺,册立我为皇太子。如今您这么说,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当我不知道呢?父皇,我是您的儿子,虽自小不得您爱重,也不怎么喝您亲厚,可是您素来的那点子脾气秉性∥沂窍得得很的!说句不好听的,您这人啊,一向便惯爱过河拆桥的紧哩!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如今,儿子也不怕老实告诉您,既然我今日已经出了手,便势必要为自己讨到最大的利益,才不枉废了儿子我劳心劳力了这么一场呐!”
被自家五儿子戳破心中所想的刘彻面上尴尬之态一闪而过,沉下脸来冷声道:“吾儿此言何意?朕早说过了,君无戏言,朕既许了册立尔为皇太子,便必是会册立你为储,我儿大可不必担心!至于你讲讲所讲的那些话,念在你救驾有功的份上,朕就恕你个君前妄议、出言不逊的罪了。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毕竟,纵使你再怎么救驾有功,也是万万不可不尊君上、恃宠而骄的!”
“呵,看来父皇心意已决,誓欲立儿子为储咯!”刘旦闻言笑道。
“……这是自然!”刘彻闻言略一踌躇,终是颔首应道。
“如此,既然父皇您心意已决,反正早晚也是要册立儿子为皇太子的,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今日便一并册立了吧,也省得夜长梦多不是?”刘旦又笑道。
刘彻斜睨了刘旦一眼,心道,这小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呐!不过,只是册立一个太子而已,倒也不是不可。这天下终归是他这个皇帝说了算,而不是什么劳什子太子,他日,倘若这个五儿子不如他的意,他大可随时再将其贬斥。他如今孤身陷入虎狼窝中,孤掌难鸣,好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今之计,还是得行那缓兵之计为好,切不能与这五儿子撕破脸去,他还要借他的力,荡平那些乱臣贼子呐!
想到这里,刘彻心中大定,含笑对刘旦道:“既然旦儿坚持,为父这便立下诏书,册封尔为我大汉当朝皇太子。来人啊,还不给朕拿笔墨绢帛来?”
“尔等还不听从父皇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