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都快走出小区了,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四楼的方向:
得,梁爸爸这是把她也嫌弃上了。
以前见她,那都是文质彬彬笑呵呵的模样。再瞅瞅刚才,真是强烈的大反差。
唉!一转头:“哎呀妈呀!”
毕月拍着心口:“小叔,走路没个响声啊?外面天黑了,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毕铁林心里不好意思,表情还算淡定:
“她出不来?”
毕月回答前,大眼睛一眯,先用小眼神瞟了一眼换了套新衣服的毕铁林。
眼神落在她小叔那双锃亮的皮鞋上,又想起笑笑形容她小叔跟飞毛腿似的蹿出一百来米远的事儿,眼睛弯了起来,嘴角也控制不住上挑道:
“出不来。说是过两天出门买年货再给我打电话。”
并没有讨人嫌地问她小叔:“你啥时候蹲在这守着的?”
毕铁林微皱了下眉:“她都缺啥年货?”
毕月出主意:“小叔,缺啥你也不能给买。都买齐了送来,她还怎么出来啊?你要是再等四五天的,咱们就该走了。”
毕铁林听完没说啥,穿着短夹克棉袄率先转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开车来的?车呢?”
毕铁林……
毕月了然:“啊,也是。得停远点儿。”
……
车上时,毕铁林问毕月:
“这也快要过年了。甭管闹没闹过,你和亦锋那也算过了明路的了。
不是说他家里还有个老人吗?
亦锋在外地,他家还都知道你们的事儿,你用不用买点儿啥登门看看?我那有烟有酒。”
毕月赶紧摆手制止:
“还登门看看?我美死他们!
小叔,没那事儿哈。你那好烟好酒省了吧。”
毕铁林根据自身联想,觉得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当小辈儿的,早晚得低头,就没见过长辈儿主动登门的。
他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太了解楚家的态度,但单看楚亦锋,真心建议毕月道:
“有些事儿,过去就过去吧。那是亦锋的亲姐姐,又不像是外人,整不死,也打不了的。
俩人要想走下去,就得该忘的忘了,记那些并不能改变什么。
不过你是女孩子,女方不主动就不主动吧。
今年先这么地儿,主要是说这么个事儿。”
毕月深呼吸,扬着下巴看车外道:
“小叔,他家再厉害吧,我这辈子也不带上赶子的。
先不说他姐那话说的绝的不能再绝,也先不论我俩的关系过没过明路。
我就知道一点:
现在相处着,那是因为我愿意跟他楚亦锋处下去,觉得有意思,跟他家无关。
将来,真有将来那天,我也这样。
楚亦锋要是有劝我低头那天,那就是我俩分手之日。”
“处着玩呢?”毕铁林表情严肃,端起了长辈架子训斥道:
“你这态度可有问题。咱家的人,不能那样。”
毕月倒挺平静,还拿毕铁林当同道中人,探讨道:
“小叔,你说处对象处的是啥?
你说要是处的挺委屈的,那没变味儿吗?那还有意思吗?
在我看来,如果我不想那样,他要敢为了家庭关系和睦,提出让我主动低头,那我就是受了委屈。
那委屈,我掂量掂量,忍不了,迈不过去。
既然过不了那道槛,还对付处干嘛?
您可甭和我说责任二字,我认为都是成年人,谁都不需要对谁负责。
我只要认真面对我的生活,活的高兴快乐,就是对自己负责。
我有时候挺不理解那些哭着诉说委屈的人。
我就纳闷了,她们一遍遍说着他变了,然后该怎么继续还怎么继续,也不长个记性,还给自个儿找借口说,舍不得,还有感情在。
我真想问问,那就是还有意思呗?能忍呗?
那哭个屁?有毛用?继续处!
没意思就再见,哭也不给他看,多简单。”
毕铁林换挡时,瞧了眼毕月:
“你这丫头这性子啊……
女孩子这性子,容易吃亏。你得改改。
居家过日子的,想要往长远走,哪有男人不受夹板气,女人不受委屈的?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生活里处处都是过不去的事儿,月月啊,你还年轻,不要较劲儿。”
毕月不服:“生活也没小叔想的那么复杂。你就问问自己,你要什么,你过的好不好,答案为否,该扔的扔,该丢的丢。”
毕铁林摇了摇头,叹息着道出了真谛:
“太过率性而为,总有一方过的会很遭罪。不是你改,就是他改,针尖对麦芒,过不长。”
车外的霓虹灯,映射着毕月随着夜色脸色微红,小声嘀咕了句:“那就他改。”想起楚亦锋,心里微微一动。
毕铁林也看向车窗外,想起了梁笑笑,挺遗憾又没见着。
刚才听了他侄女的那些言论,更加觉得梁笑笑那种程度的,刚刚好。
女人啊,她干啥事儿都迷迷糊糊,招人惦记。
她什么事儿都不出头,你就有义务给她顶起天地。
这也是他劝大侄女要改改性格的原因。
“你不进屋吗?”
“不方便。你快回家吧。”
“过家门不入啊,进屋吃饭不方便啥?走,小叔,我看那陈翠柳要敢乱放电一个的!”
毕铁林哑然失笑,他侄女那性格,唉,有好有坏。
瞧这战斗指数,扔哪都放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