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锋洗个澡想了很多。
与其说是洗澡,不如说是大半夜在给自己充电。
所以充电完一身湿气的楚亦锋,光着身体连棉被带媳妇的,一把给搂进了怀里。
毕月还睡的迷迷糊糊问他:“要吃早饭啦?”
第二天早上,做好心理建设的楚亦锋,比昨天对毕月态度好了太多。
能调侃,能夸赞,能替毕月骄傲。压下心底那些作祟的不适,又兴致冲冲了:
“媳妇,我出门一趟。你等我回来再去娘那面。”
“干嘛去啊?”
“等我回来给你个惊喜。啊?乖。”捧住毕月的脸还亲了一口。
惊喜?
现在很少有东西能唤起毕月的期待,此刻倒觉得她家亲爱的或许能行。
带着俩宝耐着性子一顿玩耍,陪着玩,累的腰酸背痛,终于给哄睡着了,还得接公司各种请示电话,接娘家电话。
这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毕月等啊等,心里倒真有些期盼着,楚亦锋终于回来了。
男人一身寒气脱掉棉袄,也没顾得上洗手,挺乐呵的递给毕月一个袋子。
“啥东西?还怪沉的。”
男人倒满期待媳妇夸他:“打开看看,喜欢不?”
毕月狐疑,倒出东西一瞧,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予相应惊喜的表情。
主要她是见过后世太多型号,把玩过太多,觉得性价比和价格比起来,实在是太不值:
“大哥大?你买它干嘛啊?没听你姐说嘛,就能通话半个多小时,其实并不是很方便。我本来想着现在给你多买几块好手表,这东西根本就没在考虑中。我跟你说,这电话贬值的才快呢……嗳?”
毕月边评价又边疑惑道:“你在哪买的啊?最近天天在家带孩子们,也没看到你和谁联系啊?”
说到这一顿,顿悟了,微拧眉头,音调有点儿高:
“你不会是在黑市买的吧?你不会真拿五万块钱买个电话?还买俩?十万块就这么没了?”
楚亦锋有些挂不住脸,进屋时高高兴兴的笑容,早就在毕月毫无惊喜、早就在说那些话时消失殆尽。
然而他小媳妇仍旧仰脖看他:
“你说说你,会不会过日子啊。”
毕月一脸纠结,吃亏闹心。语气里也带出了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咋就能不跟我提一嘴呢。
喜欢一回买了也就买了。咱家啥买不起。
可这钱花的也太冤大头了。
你猜咋的,昨个儿我跟人吃饭,别人还上赶子要送我一部,我给回绝了。没必要三万五万的事儿踏人情。
后来人家还问我呢,有需要一定要找他,正常入网费出厂价,也就两万六一个。
你要真十万买的……我说,楚同志,你就懒一句话啊,咱家多花五万,五万干点儿啥不好?”
卧室门还敞着,可见当时楚亦锋是有多着急和毕月分享。
一个在床上坐着。
一个在床边站着。
一个在一心一意在讨论钱的事儿。
一个觉得自尊心被蹂躏的体无完肤。
楚亦锋为了维持最后那点儿面子,他并没有发火,也没有表现出来不满,而是很平静道:
“我是从会所那面划账的。”
毕月又一拧眉头,这话说的她怎么那么不舒服?
“从哪划账也是咱家的钱啊。我就是说这事儿……”
楼下有人说话,而且还是熟悉的男声刘大鹏。
楚亦锋赶紧趁机快速将大哥大都塞袋子里,不想要就拿走。拎着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他觉得那屋里太让他窒息。
如果他这叫乱花钱,所有的钱通通都叫家里的钱,那毕月一定要把那些变卖的房子买回来,多花了多少冤枉钱?不叫败家吗?
毕月半张着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她愣了半晌。
怎么了?她说的不对吗?
就一句话的事儿,花了冤枉钱她唠叨两句怎么了?
再说那话说的多刺耳,什么叫从会所的账上转钱,她还给会所那些贷款还上了呢,那钱不叫家里的?她俩不是俩口子?
楼下……
“啊,大鹏,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样啊那面儿?跟那谁几个意思啊?”
刘大鹏两手大力的拍了拍楚亦锋的胳膊:“哥们,一会儿找地儿细聊哈。毕月在家呢吗?”
楚亦锋笑容僵住:“你是找她?”
同一时间,毕月穿了件棕色毛衣连衣裙,高领处只佩戴了条黑色珍珠项链,趿拉着拖鞋正好要下楼。
“嗳?毕月。”
“呦,刘老板。”
“别寒碜哥了,我找你有事儿,咱俩去哪聊方便?”
“楼上书房吧。”
一唱一和,刘大鹏就这么急匆匆从楚亦锋面前刮过。
楚亦锋微驼着背,坐在客厅沙发上。
梁吟秋从后院儿回来,手里还拎着一颗白菜,问她儿子:“大鹏来了没?是找毕月吧?刚才他还在后院儿问我呢。”
“嗯。”
“你怎么不去听听说什么?找毕月不会是要投资吧?”
楚亦锋掸了掸裤子,没再出声。端茶杯喝水。
梁吟秋也没当回事儿,又回身冲厨房的刘婶儿道:“咱包点儿白菜馅包子吧。我和面。”
楼上小书房,两个生意人都很干脆。
刘大鹏开门见山道:“知道中轴路北段那面儿吧?”
“学院桥?”
“对,这不是修呢嘛。我得一这么个信儿,那面儿还有几块零星地,你觉得留下开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