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若躺在软布担架上,昏迷不醒,太医、皇子、皇妃乱糟糟一团,这场景像足了年宴当日下午的场景,太后再招太子萧景仁将事情一番禀告,得知江婉若在被人射毒针相害,当即便悲愤上头!
“婉若,可怜的孩子……到底是谁三番两次害哀家的孙媳!”
太后也曾是掐死了不少争宠妃嫔的狠角儿,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恐怕上回落胎之事,和这回毒针事件的凶手都是同一人!上次除了小的逃了大的,这次一并斩草除根!
谭嬷嬷上前禀告太后:“太后娘娘,方才……方才太子殿下从萧郡主身上搜到了针筒……”
萧琼玉煞白了脸真怕了,跪着爬过去抱太后的腿,痛哭流涕:“太后娘娘,玉儿是被冤枉的,玉儿是冤枉的呀!虽然平时玉儿与六皇嫂有些不和,但是绝没有、也没有必要害她和皇长孙啊!皇祖母……”
太后将她踢开,咬牙切齿。“滚!”
莫雪兰紧捏着拳头、狠了狠心,大胆地跪到太后跟前。“太后娘娘,请您饶恕萧郡主一时冲动,她是因为雪兰的长姐宸王妃几次欺侮她,所以才起了报复的心思而误伤了六皇子妃,请太后原谅她的无心之失……”
“莫雪兰你闭嘴!那针不是我的,我的针筒短得多!”
萧琼玉忍不住脱口而出,众人立刻听明白了——她真准备了针筒要害宸王妃!
莫明珠沉默许久任事情发酵,这才出声:“原来萧郡主竟真准备了毒针要害我。”
太后盛怒,抖着手,“你果然……你!”萧琼玉连忙改口却已是来不及。
太后令:“将这孽障丢弃的针筒找出来!”几宫女找遍了草地都找不到。莫明珠用透视眼混合着识香的本事一起看了,在沟渠旁的草丛中看见了冒着黑色毒香气的针筒,但这香气旁人是看不见的。莫明珠指间不着痕迹弹出个显色香粉丸……
“太后娘娘找到了!在这儿!”宫女找到了萧琼玉扔掉的针筒。
众人一看,竟真有两个针筒!
短针筒是找着了,但要确认是萧琼玉扔掉的却还需要证据。然而太后却有的是办法。
“请墨香尊!”
那身披七彩香气的男人便以轻功飞来,足间轻点了木槿树梢,背对莫明珠落在太后跟前,莫明珠立刻问道一股熟悉的馥郁香气,他折扇一开,指尖抹出一脉淡绿的香绕在萧琼玉袖子上,立刻,萧琼玉的袖子显现了黑色气味,和短针筒上的一致!
“真的是萧郡主……”“天啊,她想害宸王妃……”“竟然误伤了六皇子妃……”
太后大怒,就要发落萧琼玉。墨非白扫了一眼莫明珠,似有含笑,而后掠过。
“太后娘娘,虽然这短针筒是萧郡主的,但六皇子妃所中毒针却不是萧郡主的针筒所出,伤六皇子妃的恐怕另有其人。”
“什么?还,还另有其人?”太后震惊,竟还个凶手藏得更深。“是谁?”
墨非白朝莫明珠淡淡一笑。“宸王妃曾在书院制香堂我这里学习过半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只怕早以辨出谁是凶手,只是迫于亲情而沉默。”“明珠,为师知道你向来心善,但该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说,不能因为亲情一味忍让……”
太后:“明珠,你真的……早已辨出凶手了?”
“启禀太后娘娘,明珠早已知道凶手是谁,只是……”莫明珠磕头,自责,“只是此人与明珠同姓而生,所以才冒险包庇着一直没说,请太后娘娘恕罪……”
莫雪兰闻言面如土色,几乎要站不住脚,恨恨盯着莫明珠,指尖掐破掌心!‘莫明珠,你真会做戏!’
太后等人哗然——“你是说……”
与她同姓的这儿还能有谁?
“莫明珠你住口!”莫雪兰脸上的柔弱可怜无辜全数崩溃,眼看她就要成功了,眼看她已经扭转了名声,就要除掉江婉若这隐患。“你是我长姐你怎么能冤枉我!你还有良心吗、有良心吗!你是我长姐,却心肠歹毒这般陷害我!还假装给我求情!”
“雪兰,虽然你是我妹妹,可是你却毁了我婚姻,毁我名誉,几次要我的性命,要说良心,我莫明珠自认从不亏欠你半点儿良知!”莫明珠冷肃道,“你害我,我可以忍,但是你危及无辜、害死了皇长孙,现在还想将六皇子妃杀人灭口,实在太疯狂!”
莫明珠借墨非白的万香扇抹出一脉显色香,立刻莫雪兰袖口上出现淡黄的颜色,与江婉若心口的毒针,以及最先在萧琼玉腰间搜到的针筒,颜色一致!
事实,比什么语言都有力!
淡黄的颜色,与莫明珠的话如重磅炸弹,齐齐将众人轰炸了个脑子轰鸣!尤其是六皇子萧景秦,他愣瞪着莫雪兰,难以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此时江婉若悠悠转醒,听见是莫雪兰对她下毒针,指着莫雪兰大斥道——“你这心狠手辣的女子!勾引我丈夫就罢了,我忍了,为了害明珠三番五次利用我夫君让他弃我们母子不顾,我也忍了,可你设计让他亲手害死亲骨肉,现在竟得寸进尺还要我的性命!你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
江婉若虽性子弱了些,却也不傻,留了莫雪兰给她鞋底抹滑石粉害她落胎的证据,当即叫了贴身宫女来对质,莫雪兰罪状铁证如山!
“不,不是我,我是善良的仙子、我是长安第一美人,我怎么会害人啊!太后,六皇子,你们相信我这一切都是莫明珠的阴谋!她恨死我了怎么可能跟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