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飞观韩勤已是恢复了往日的理智,心头不由嘀咕了几句,随即抚额道:“想来应该是没错了,对照吴忧进入明义堂的时间和修为,加上每个学堂对于自己学员的留存画像,**不离十。不过我和教员总不能刨根问底吧,毕竟人家又没犯什么事,就是好奇调查了下。”
韩勤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那握着犬绳的手也是青筋毕现,他自诩还算是聪明理智,偏偏居然被吴忧蒙骗了这么久,且不论闫飞是否怀有什么别的心思,单单他无意道破这一点便是让韩勤犹如抽丝剥茧一般想通了吴忧的种种行为。
韩勤看了一眼侍应,吩咐让其先行出去,随即便是神色有些凝重地看向了闫飞和左晴,道:“有一件事情,韩某一直耿耿于怀,素闻烈火堂威名,想请闫少爷听完后指点一二。”
“哦,但说无妨!”闫飞并未拒绝,反倒是与左晴二人相继落座,竟表现得一副十分乐于助人的模样。
“吴忧此人,很有可能是个化名!”韩勤说道。
闫飞不解道:“韩兄何出此言?”
韩勤思忖了片刻,拿捏之下方才说道:“韩某乃望野镇人氏,望野镇韩氏、罗氏、陈氏乃三姓大家,我韩氏与罗氏更是姻亲之家,向来感情甚好,不料一年前罗家发生了一起惨案,家主主母尽皆被杀,而行凶者正是罗家家主的大儿子罗耿。”
闫飞闻言身形一顿,他向来对于这乡镇之事知之不多,今日却听韩勤提到想必必有深意。
“这罗耿为何大逆不道?”闫飞道。
“我姑母乃是罗氏主母,是原配去世后再迎进门的,而罗耿乃是原配之子,姑母韩氏膝下一子罗恒,比罗耿小上四岁,却也是天资聪颖,念力有成,想来便是罗耿对此心怀不满,责怪父母平日里偏袒罗恒,所以才下此毒手!”尽管事隔已久,韩勤依旧是将当初韩家对外所说的理由一字不差将罪名按在罗耿身上,即便有些颠倒事实,但是罗耿杀人总是确凿的。
闫飞和左晴默然不语,这种世家子弟争斗之事多有,更谈不上谁清白与否,是罗耿暴戾还是罗家上下压迫不得而知,他们也不便插嘴,但是二人心下却总是有些预感,说不定这后续的发展便是与他们怀疑的对象有些关系,这才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韩勤道歉般笑了笑,“让二位听我讲了这么多,却着实只有一个缘故,因为我今日在拍卖席上看到那牵着嗅犬上台之人与罗耿无异!当时我还在猜想这家伙心怀叵测潜伏在我眼皮子底下了,没成想二位居然道破他是明义堂的吴忧!”
韩勤这话看着说得有些乱,但是闫飞和左晴二人岂是糊涂之辈,只是转眼的功夫便是想通了韩勤所说的话,这吴忧便是杀害罗氏夫妇的凶手!
而吴忧不过是罗耿的化名,为了方便在金石郡行走而已!
“难怪我们一直多方搜寻罗耿无果,原来改头换面变成了明义堂的优秀学员,当初我和家父也是考虑到他是否会前来卡士学堂修习,毕竟此子那日杀害我姑父姑母之时,已是念力初展,所以便是提前告知了卡士学堂留意此人。没想到他反其道而行,竟是投入了明义堂中。”韩勤一再分析道,这些都是经过他严密思索才得出的猜想。
闫飞微眯双眼,随即便是左手握拳,重重拍打在了桌案之上,“若真是如此,此人城府心机甚深!”
左晴瞧得闫飞如此气愤填膺的模样,心中好笑,面色上却是也带上了几分不平之色,似乎对于这个杀人凶手也是感同身受般的憎恶!
“那韩公子,是想让少主帮你一把?”左晴不由开口问道。
韩勤不会无缘无故跟他们讲述一段别人家的辛酸史,定然是有所图谋的,这一点倒是跟他们二人无异,先前便是说让闫飞指点一二,不难让人联想是让闫飞帮手的意图。
韩勤摇了摇头,“闫少爷不过局外人,此事本就与你们无关,只是如今吴忧此人在明义堂的庇护之下风生水起,还望有朝一日一旦揭穿此人真面目之时,烈火堂能帮忙评个公道!”
“原来如此,韩兄放心,此等大逆不道之人,若是证据确凿,我烈火堂必诛之,我看此事你最好禀明齐大师,也好早做防备!”闫飞满脸正色道。
“多谢闫少爷提醒,不过如今吴忧依然肆无忌惮出现在这等场合,显然他对于我韩氏的戒心极低,这倒也是方便我们行事,为免打草惊蛇,我会让父亲先行带上嗅犬去墨山查探我堂弟的下落,上次墨山事情结束后,我堂弟罗恒便是不知所踪,今日闫少爷的提醒,我猜想恐怕是遭了吴忧的毒手!”韩勤推断道。
“什么,罗恒也是惨遭他的毒手?”闫飞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吃惊道。
一时间,这个隔间之内,竟有些鸦雀无声的感觉,直到片刻后,三人又是讨论了一些详尽事宜,韩勤才是旁若无事般小心从万宝阁离开了,这一路他警惕异常,生怕碰见了吴忧提前暴露,直到离开了万宝阁才是彻底松了口气。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罗耿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居然是望尘莫及了。
不过就在韩勤离开不久,闫飞和左晴二人却是都露出了几分阴险的笑意,似乎是颇为开心一般。
“有了那蠢货为我们扫除一个毒瘤,也不错!”左晴淡淡道。
闫飞却是有些不放心,确实,如果吴忧因为此事身败名裂,甚至受到韩家的报复,那么他们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