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凤楼,拉着老骗子赛卧龙,直接跑进了贵和班的后台。
贵和班上上下下一干人等早就准备就绪。
“出发!”
杨凤楼一声令下。
贵和班闻风而动。
按照早就规划好的路线,贵和班烟尘滚滚地冲出了蕲州刺史府。
整个过程,很是顺利。
一方面,杨凤楼早就通过窦文书、老龟这条线,和裴渥搭上了线,有个刺史府的主人做内应,冲击过程可谓一帆风顺。
另一方面,无论是反唐军的首领,还是黄家军,他们更多的精力,还是在相互之间的对峙之上,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一个戏班子的动向,即使有人注意到了,在他们相互之间的压力之下,也会选择视而不见。
所以,贵和班冲出刺史府后花园的过程,顺利地就像在自家后院奔跑一样。
而且,这种顺利,还会一直延续。
前面一路口,左边是一屠户,高挑黑帆,画着一把血淋淋的钢刀,刀尖向下,滴落了三滴血。
“向左!”
果然,向左第三个路口,又见一食肆,同样是黑帆,上面画着一副碗筷,筷子斜指向南。
“向南!”
两个路口之后,有家青楼,大白天地没声音,却见临街二楼的窗子打开,窗台上一听风瓶,瓶中一枝腊梅,正值隆冬,开得正艳,数一数,梅花六朵。
掐住一算,六数属金,锐金在西。
“向西!”
黑帆,钢刀,碗筷,腊梅……这些东西都是右龙武军同行的暗号!
就这样,杨凤楼带着贵和班,在右龙武军的配合下,跑到了蕲州西门处。
老龟早就笑容满面地等在那里。
一挥手。
城门洞开。
贵和班众人也不说话,直接出城。
倒是老龟主动凑到杨凤楼面前。
“思常人所不能思,为常人所不能为,好一个谋划深远、匪夷所思的‘未央宫’,而且实际操作起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如春风化雨一般,让堂堂江湖宗师也不知不觉深陷其中,杨参军大才,老龟佩服。”
杨凤楼闻言,摇头苦笑。
这些话,如果是之前说,他还真有可能沾沾自喜,但是见识了王仙芝和黄巢之间的“硬实力”,再提所谓未央宫计划,就有点鬼蜮伎俩的味道了。
对于老龟的恭维,杨凤楼除了苦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恰巧,就在杨凤楼不知道如何打发老龟的时候,蕲州城内突然烈焰升腾。
两人再也顾不上这些官面文章,对视一眼,都是一惊。
老龟说道:“职责所在,老龟要告辞,他日有暇,必与杨参军共谋一醉。”
杨凤楼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三天后子时,我都会出现在这里,如有需要,不要客气。”
老龟抱拳离开。
杨凤楼也追着贵和班,离开了蕲州城。
离城十里,暂告安全。
柴飞和宋岩凑了过来。
“猴子,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么?”
杨凤楼摇摇头。
“你们按照计划去岳州待命,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晚一点和你们汇合,如果我不能去的话,会通过内部渠道传递消息,我不在的时候,贵和班一应事务,依旧由雄鸡负责。”
柴飞和宋岩相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追上了贵和班的队伍,直奔西北而去。
赛卧龙都看傻了。
“欸……欸……别走啊,这……这怎么……咱们不和他们一起么?”
杨凤楼摇摇头。
“咱们还得会反唐军大营……”
赛卧龙一听,吓得都快哭了。
“少侠,您没事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回去干吗?咱们还不趁这个机会跑了?人家黄巢可是都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要是回去,他们一起哄,直接砍了咱们怎么办?”
杨凤楼直勾勾看着赛卧龙,等他发泄完了以后,这才说道:“我制定的计划已经实施完成,也取得了最后的成功,但是王仙芝和黄巢闹翻,他却接下了朝廷的封赏,现在我必须回去,看看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不能确定这一点,我走不了!”
赛卧龙一听就不干了。
“要去你去,我不去,我可在他们答应待够了,每天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香,连梦里说梦话都得小心,我可再也不会去了!”
杨凤楼却是一笑。
“不用你多做什么,你只需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当做去告别吧……”
一个时辰之后,杨凤楼和赛卧龙,回到了反唐军的大营。
大营中气氛很是不好,不但所有兵卒都愁云惨淡,就连各路头领都面沉似水。
杨凤楼一打听,这才知道。
原来,黄巢在王仙芝等人离开蕲州刺史府之后,率领麾下黄家军,大掠蕲州,不但击杀平民百姓无数,还悍然攻击为王仙芝等人传旨的中使一行人,要不是中使率领的羽林军拼死保护,恐怕整个传旨队伍和蕲州刺史府一众僚佐,都会全军覆没,即便这样,也有多人受伤。
刺史裴渥无奈之下,只得和中使队伍且战且走。
等王仙芝等人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然救援不及,只得派出小股江湖好手组成的搜救队伍,潜入蕲州,还算不错,救援出了院汝州刺史王镣。
蕲州刺史裴渥和刺史府的一众僚佐,逃往鄂州。
传旨中使在羽林军的保护下,逃往了襄州。
等到赛卧龙和杨凤楼来到大帐的时候,大帐之中,反唐军的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