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听了杨凤楼的话,有心回骂,但是在事实面前,却不得不闭嘴。
他早已汗流浃背,在杨凤楼一招接一招的点绛唇下,只能苦苦支撑,又怎敢分散精力做口舌之争?
半晌之后,杨凤楼棍里加脚,抬腿不盈尺,隐秘而凶悍,即便黄雀拼尽全力,也勉强躲开了膝盖骨,被踢中了小腿外侧,剧痛之下,身体自然而然的前倾。
杨凤楼故技重施,一击头槌,狠狠砸中黄雀的面门,砸得他鼻血长流。
“贴身近战,又有何难!
比内力?
比灵活?
比功夫?
那都不是重点。
贴身近战,比得就是凶狠!
黄雀,你不过是个阴险小人而已,怎知如何堂皇对战!
近身而战,你灵活又能怎样?你的‘势’能够控制对手又能怎样?
你不敢受伤。
你怕死!
从头到尾,你都走错了武功路数!
碰上杨某,该当你死!”
杨凤楼一边喝骂,手中如意金箍棒却也不停歇,一招一招点绛唇连环而发,越搭越是强横,到了最后,连水龙吟、朝天子这样的长棍招式都用了出来,根本不惧黄雀。
不但如此,只要一近身,杨凤楼的肩、肘、膝、脚,甚至头,浑身上下,竟然无一处不可进攻!
这就是完全超脱了招式的藩篱,无招有招之间,就要击杀黄雀!
“我说过,今天,你我之中,必然有一人,要死在这三丈之内!
黄雀,你给我拿命来!”
杨凤楼当真气势如虹,追击得黄雀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黄雀已然完全被杨凤楼的气势所夺,毫无招架之功、还手之力,只能勉强支撑,他有心逃离,却绝望地发现,杨凤楼在对战之初,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强大的“势”被他刻意压制了控制范围,凝练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以黄雀自身的努力,根本难以逃出他三丈的范围。
这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杨凤楼的“势”,如同牢笼一般,将两人紧紧锁在了一起,也许只有一人毙命,才能将这牢笼打开!
黄雀如同困兽一般,在牢笼中左冲右撞,却终不得结果,又有杨凤楼这个猎人不断追击在他的身后,让这位性情阴险狠毒的黄家子弟,彻底崩溃了。
“来人,围攻!生死不计!”
黄氏特别行动队的成员,都是黄家军出身,对黄氏子弟无限忠诚,听了命令,不顾自身安危,全都围了过来,有人****羽箭,有人手持刀剑劈砍,还有人干脆对着杨凤楼的“势”拳打脚踢!
这个杨凤楼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势”再强大,终究是江湖高手强横内力的外部体现,虽然足可以灭杀大量低品级的江湖人,却也难逃双拳难敌四手的命运。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三十余黄氏特别行动队的成员,舍生忘死地攻击,让杨凤楼铜墙铁壁一般的“势”,出现了阵阵震动,在空气中,竟然显现出一圈圈涟漪。
杨凤楼心中一叹。
重内而不重外,“势”的凝练,以自己三品江湖高手的水平,终究难以完美,达到内外统一。
恨恨地看了黄雀一眼,杨凤楼运转体内苦禅。
“势”猛然变化。
先是向外猛然一扩,随后剧烈收缩,重新回到了方圆三丈的范围。
一涨一缩,如同球形的怪兽一般,将包围在周边的敌人,一口吞进体内。
三十余黑衣人,即便是心有感应,却也不足以有所应对,无一例外,全部被杨凤楼的“势”笼罩其中。
杨凤楼猛然作势。
原本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势”,在杨凤楼的全力爆发之下,陡然变得厚重。
明明空无一物,竟然有了沉重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如同大海一般,漂浮在表面,仅仅凝滞动作而已,但是随着深度的增加,恐怕的压力,足以碾压一切!
黄氏特别行动队的黑衣,同右龙武军一样,长于刺探情报,分析资料,即便需要出手刺杀,专门负责行动的人,也是少数,黄雀率领的这一波人中,更习惯利用配合和突然袭击击杀对手,自身的修为,却普遍不高。
他们骤然被杨凤楼的“势”所包围,在越来越重的压力之下,相当于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单独面对三品江湖高手的全力一击。
其结果,不言而喻。
一团团血雾,爆开,那是品级最低的一群黑衣人,他们根本难以承受杨凤楼“势”中巨大的压力。
一声声惨叫,响起,那是如意金箍棒,如同恶龙出水、巡视领地,将一个个不速之客灭杀。
片刻之后,三丈方圆的地面上,竟然横七竖八躺满了黑衣人,空中还弥漫着血雾,在强大的压力之下,缓缓氤氲飘荡,竟然难以在第一时间跌落。
杨凤楼却很是怅然。
一举灭杀过半黄氏特别行动队,几乎将黄家军的眼睛打瞎了一只,却带不给他快慰。
原因,无他。
黄雀,跑了。
这家伙的心性薄凉之极,趁着杨凤楼的“势”有所变动,在一涨一缩之间,竟然将自身的“势”缠绕在自己身上,在电光火石之间,冲出了杨凤楼为他设置的铜墙铁壁。
逃脱牢笼之后,他竟然不理会身后的声声惨叫,头也不回,直接逃跑。
等杨凤楼灭杀一众黑衣人之后,黄雀已然跑远。
杨凤楼一见,顿时大急,发动八步赶蝉,起步追击。
黄雀远远地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