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带着麾下一路疾行,抵达张直方府上的时候,正好敲响了长安城中的日暮静街鼓。
他刚刚到了,黄从业也到这足足五百余人到了。
“老八,怎么回事?”
“三哥,您来得正好,先命人包围张直方的府邸,务必一个人也不要放走,其他的事情,咱们一会再说……”
“这个……”
黄从业顿时迟疑了。
他收到的通知,有些语焉不详,黄雀仅仅安排人送信,请他带兵配合大齐密探行事,却没有说明白到底要干什么,要不是事先黄巢对他有令,命令他在有特殊情况发生的时候,可以带兵协助黄雀,黄从业才不会星夜带兵入城,要知道,现在黄巢兄弟已经不是当初的草台班子了,而是大齐的文臣武将,做事要讲究规矩,不能像当初一样任凭自家的喜好,而星夜带兵入城这种事,很犯忌讳,也就是黄从业吧,要是换一个等闲旁人,没有黄巢的命令胆敢如此,少说也要扣一个谋反的罪名,立刻枭首!
不过,即便如此,带兵入城的黄从业,一听黄雀要求包围张直方的府邸,却也一阵犹疑。
“老八,把话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雀大急。
“哎呀,三个,您到是快啊,要不然人该跑了!”
黄从业却不为所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黄雀,大有你不说明白,我绝对不下令的架势,黄雀无奈,他知道自家这位三哥,从来不争权夺势,在黄家军之中,一门心思地给二哥黄巢带兵,正所谓无欲则刚,在整个黄家军之中,除了黄巢,他谁的面子都不给,真要是惹得他脾气上来,敢拉着兵将直接出城去。
即便万分着急,黄雀却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介绍了一遍。
本以为黄从业听完之后,能够直接下令,却不想,他还是不为所动,反而问道:
“老八,不是我说你,这件事,你有证据么?就因为跟丢了一个卖豆腐的老头,然后你的手下死了一个人,你就要包围张直方的府邸?
他是金吾大将军,你知道不知道?
二哥要以他为旗帜招揽大唐官员,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包围了他的府邸,一旦发生冲突,那些投降了咱们的大唐官员会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看咱们大齐?老八,你想过没有?”
黄雀急得脑门子直冒火。
“我的亲三哥啊!张直方的府邸里面,肯定隐藏着大唐的官员!小弟敢用我的项上人头作保!只要咱们现在就包围他的府邸,别的我不敢说,最少能够搜出来二十人!
三哥,您想,张直方要真是诚心投向咱们,他藏匿那么多大唐官员干什么!?
我本想放长线钓大鱼,以张直方为诱饵,把潜伏在长安城中的老鼠们也调出来,但是我麾下的人已经死了,肯定是已经打草惊蛇!
既然这样,现在就要快点把张直方拿下,要不然的话,那些被藏匿的大唐官员被接应走,咱们这就是鸡飞蛋打了!
三哥,您别说了,快下令吧!”
黄从业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二哥说过,针对张直方的任何行动,都必须都到他的首肯,你让我包围他的府邸直接搜查,我办不到!除非你有二哥的命令!
老八,三哥劝你一句,咱们黄家人现在的身份已然不同了,做事要讲究规矩,要考虑影响,这么说吧,一个小小的张直方重要,还是咱们黄家人在天下人眼中的形象重要?
别怪三哥不帮你,就算二哥知道这件事之后,也要多想一想才是……”
黄雀急得差点动手,要不是眼前这个是族中三哥,肯定要打得他万多桃花开不可。
不过生气归生气,黄雀也知道自己根本指挥不动黄从业,至于去找黄巢要命令,黄雀干脆想都没想,还是那句话,现在的黄巢,可不是当初起兵反唐的二品江湖小宗师了,他乃是堂堂的大齐皇帝,别看登基时间不久,规矩立得倒是打,别的不说,他居住的皇宫,只要一响起长安的静街鼓就会落锁,非生死存亡之事,不得轻开,为了一个区区的张直方去敲门,黄雀想都不敢想。
但是,没有黄巢的命令,黄从业根本不会听他的。
一见如此,黄雀无奈之中,也不得不妥协着和黄从业商量。
“三哥,您看这样好不好,如今宫门已然落锁,为了一个小小的张直方,咱们兄弟就别打扰二哥休息了,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就请三哥带兵包围他的府邸,务必不让他又一人在今晚逃脱,小弟明天天一亮,就去二哥面前请命!”
黄从业一听,还是有点犹豫。
黄雀这回真急了。
“三哥,您千万不要推却了,反正按照长安城的宵禁,无论是谁,除非有二哥的命令,都不能无故上街,包围张直方的府邸,不让他有人离开,也正是理所应当,只不过请三哥麾下的兄弟们辛苦一个晚上而已,难道三哥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小弟!?
三哥,就算小弟求您了!”
黄从业听他这么说,也知道实在推却不了呢,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
“好吧,今天晚上,我就带着麾下的兄弟们,给张直方守上一夜!
不过,老八,我可得告诉你,明天卯时如果你还拿不来二哥的命令,就算你说出大天来,我也得把兄弟们撤走,到时候,你可别说三哥不讲兄弟情面!”
“是是是……”
黄雀赶紧答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