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一般的过去,转眼就是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里,李显的唐军与噶尔钦陵的吐蕃军之间展开了长时间的对峙,这种对峙当然并不是单纯的对峙,期间也经历过不少的攻防战,这些攻防战虽然大都是一些小规模的作战,但其中也不乏有几次大规模的作战。
然而无论是大战还是小战,双方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都是点到为止,这三个月的时间竟然很少伤亡,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在比拼消耗一般。
可是形势越是平静,就越让人的心中产生一种诡异感,所谓事出反常即为妖,无论是李显还是噶尔钦陵都不是一般人,谁都不会甘心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对峙下去,如此说来,他们都是在蓄势待发,准备自己的后手。
“唉,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现在仅仅是对峙,就已经进行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我军和吐蕃的伤亡可以忽略不计,然而粮草的消耗却实实在在的太过巨大了,如若大王在想不出制胜的办法,估计噶尔钦陵这厮又要像上次那般施行反间计,将大王逼回长安了,到了那时,恐怕我大唐西疆就会让这噶尔钦陵予取予求了。”一旁的亲兵队长高舍鸡见日子如此平淡,想要打仗却一直捞不到机会,不由得对着李显埋怨道。
却见李显呵呵笑道:“舍鸡,越是在这时,我等越不能心情浮躁,因为彼此之间虽然看起来相安无事,然则噶尔钦陵却是在等待机会,等待我军军心懈怠、士气下降的时候,万一被其抓住了机会,或可反败为胜,其实直到现在,敌军也一直占据绝对的优势,只不过不知我军虚实,再加上之前战败,吐蕃将士心生恐惧,这才不敢贸然出击,然则过了这三个月,相信噶尔钦陵也一直在摸我军的底,好在本王并没有完全展示力量,让这噶尔钦陵心生忌惮,依旧无法摸清我军虚实,不过据我估计,这时间也确实是快了,除此之外,噶尔钦陵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定然也是有所凭恃。”
“嗯?不知道这噶尔钦陵有何凭恃?他现在的全部力量可都在这里了。”高舍鸡闻言,不由得奇怪不已,开口问道。
李显闻言却是嘿嘿笑道:“噶尔钦陵是什么样人?这可是能够瞬间判明形势,并且做出最佳决策之人,如今他的主力被困,定然会调遣安西四镇之兵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回援,为其解围,不过现在的局势却不由他做主,因为他的安西四镇军马已经被被王方翼阻遏在乌海城下,想要为其解围,恐非一日之功不过他虽然知道此事,却也不敢分兵前去救援,因为以吐蕃军如今之士气,除非是他亲自率军前去,方有取胜之望,可是他却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一旦他离开,他的大营便会瞬间瓦解;当然,噶尔钦陵绝非这一条倚仗,否则也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与我军对峙。”
“啊?不止这一条倚仗?那到底还有什么?”高舍鸡闻言不由得满脸诧异。
这时候却听得来显身旁不远处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呵呵笑道:“其实此事倒也不难猜,自然是这噶尔钦陵要从国内再次大规模征兵,派遣援兵前来,以便与大王争个输赢,不过按照时间计算,吐蕃的援军应该已经征调完毕了,再过一两个月应该就能到达了,这也是噶尔钦陵粮草数度被劫,却始终不曾退兵的主要原因吧?”
“啊?原来竟是这样!大王,军师说得可对?”高舍鸡看着那个文士,一脸的敬意。
李显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娄大夫所言不错,的确便是如此,噶尔钦陵之所以不退却,一是退却之后此战注定无功,将会令其威信大打折扣,恐怕其地位亦会动摇,这二来嘛,也是他那两个依仗,不过他那两路援军想要突破王方翼和王孝杰两位将军的防线,那可绝对不容易,我们到了那时,最该担心的反倒该是噶尔钦陵会狗急跳墙,率军围堵王孝杰将军,所以,我们更应该时刻注意噶尔钦陵大军的动向,并且立刻派人做好应对,以免到时候王孝杰将军腹背受敌,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可是我等又如何能够提前应对呢?”那位“军师”,也就是“娄大夫”名叫娄师德,也是大唐的一位名将,此人进士出身以江都县尉累迁至监察御史,这一次吐蕃大举进攻,高宗下令在河南、河北招募猛士,娄师德以文臣前去应募,高宗大喜,授以朝散大夫,令他随军出征。
李显当时也不知道这事,直到后来看到花名册,才发现帐下竟然有这么一个人才,大喜之下直接拜其为军师,这一次作战中的许多计策,都是李显思考后经过娄师德首肯的,有的还做了一些修改。
李显对自己的这位军师倒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呵呵笑了笑,轻轻解释道:“我们只需如此如此,王孝杰将军到时候就有了脱身的方法,不仅可以脱身,说不准我们还可以导演一场内讧,呵呵,只不过此事需要严格保密,甚至就算为了前去通知王孝杰将军之事,我等也需要大费周章,保证不让他的探子发现。”
娄师德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说道:“那我们还是用同样的办法,只需小心一些便能轻易避过吐蕃的探子,此事便交给下官吧,呵呵,相信到时候一定会给噶尔钦陵一个惊喜。”
李显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淡淡笑道:“惊喜不惊喜小王不知道,但是小王却知道,噶尔钦陵的脸色到时候一定很精彩,呵呵,十年秣马厉兵,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