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王如此大才,老衲失敬了,大王所作之偈子明心见性,实乃高明之作,老衲佩服之至,这第二关,大王自然是通过了。”
智善虽然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可是之前既然已经亲口答应,现在自然不能反悔,只好宣布李显的第二关通过。
“呵呵,智善师兄,这第二关已过,不知第三关又在何处?”玄奘见李显通过考验,所作偈子又是深得其心,自然是心情大好,同时也急于知道接下来的结果,便向智善大师问道。
智善大师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此关在后山,然而却能否通过却不在老衲。”
“嗯?这是何意?”玄奘闻言不由的一怔,微微不悦地说道:“此第三关能否通过不在师兄,难道是求诸鬼神?师兄乃我佛门大德高僧,如何又求诸外道了?”
智善大师还未出口,便听得一旁的小沙弥悟能开口喝道:“玄奘法师不得妄言,我师既为佛门高僧,如何会求诸外道?”
原来这小沙弥之前比武败于李显,心中颇有不平之意,今日又见自己一向极为尊敬的师傅又因此人受到玄奘的奚落,再也沉不住气,也不顾得玄奘乃佛门领袖的身份,张口便为自己的师傅辩驳,不过这口气却是生硬,像是训斥玄奘一般。
智善大师见小沙弥如此大胆,也是吓了一跳,因为连他都不敢对玄奘以这种口气说话。原因无他,论及在佛门的地位声望,他虽是少林方丈,却也根本无法和玄奘相提并论,其实放眼当时的所有佛子,虽然也是高僧辈出,可能够与此人比肩的,恐怕也就只有四祖道信大师一人了,即便是五祖弘忍,在名望和贡献上,也都逊色不少,更何况忝居少林方丈的他在禅宗中的名望地位还远逊五祖弘忍?所以他对玄奘,一直是以半师半友相待的,如果不是玄奘坚持,他都打算以师长之礼相待了。
正是因为如此,智善连忙向悟能喝道:“劣徒,不得无礼,玄奘法师乃我佛门大德,岂是你所能触犯的?”
但悟能却并不打算低头,昂然说道:“便是佛祖面前,亦不能妄言,玄奘法师以关心弟子之故,心绪浮躁,乱下评语,弟子不过是以理据争而已,何错之有?”
“汝,汝这劣徒……”智善虽然善辩,却被徒弟的一句话给堵住了,更兼他自己也对玄奘之前的话微有不满,只好指着悟能,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却自重少林方丈的身份,发作不得。
却没想到玄奘法师却是回嗔作喜,对这悟能小和尚躬身合十,然后正色说道:“小师傅所言是矣,老衲关心则乱,乱下虚妄之言,这便向小师傅及大和尚致歉。”
说完之后,又向智善恭敬的合十行礼。
“啊?法师何必如此?弟子如何受得起?”小沙弥见玄奘以如此高的身份,竟然向自己行礼认错,也不由得慌乱起来,连忙还礼不迭,又是激动又是佩服,连嫩白的小脸都变成了猪肝一般的颜色。
当下这几人又经过了一番的忙乱,总算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才见智善轻轻解释道:“小僧之前所言最后一关之评断非我做主确是实言,盖因小僧亦未得授本门此等上乘武学,是故小僧只是代人寻访弟子,这最后一关乃是有传艺之人亲自评定。”
“哦?不知此传艺之人为谁?”玄奘闻言也是心中释然,同时也暗笑自己之前太过紧张,竟然脱口说出了智善取诸外道那样的错话,不过他也的确关心传艺者的身份,这才接口问道。
李显自然比玄奘更加关心那个幕后的传艺者,所以也是将目光转向智善,凝神倾听。
只见智善口宣佛号,然后缓缓说道:“此人便是我昙宗师叔之传人,我寺罗汉堂首座智空师弟,我这师弟乃是我少林百年难遇之奇才,短短十余年,便将易筋经练至第七重,少林十八门绝技亦精通八门,其如今之武艺,即便是比起昔年之昙宗师叔,亦是毫不逊色。”
玄奘闻言笑了笑,点头说道:“哦?原来此子便是昙宗师兄之弟子,呵呵,以昙宗师兄之眼光,所收弟子定然不差,既如此,那我等便往后山去罢,如若符合那小和尚之眼光,便是我这徒儿的一番机缘。”
说完之后,玄奘便站了起来,牵着李显的手,迈动脚步准备走出方丈室,却不料智善却没有半点要动身的意思。
“法师且慢”,只见智善捋了捋胸前的长髯,神秘的说道:“我那师弟素来喜欢清静,他所苦修之所乃是当年达摩老祖面壁九年之达摩洞,欲往此处,自后门经过将更方便。”
“原来此间还有后门,那可实在是太好了。”其实玄奘一听智善的话,便知道所谓从后门过更方便的话不过是一个借口,智善真实的意图不过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智空收徒之事,也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李显和少林寺之间的纠葛。其实这也正是玄奘的意思,他也不想看着佛门子弟卷入皇权的争夺之中,因为一旦站错了位,将会给整个佛门带来灭顶之灾。
而李显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是狂喜,因为他同样不想把他和少林的关系泄露出去,这样一来少林寺乃至整个佛门的势力将会成为一支奇兵,或许在关键时刻能够起到逆转危局的妙用。
所以,除了方丈室中的两位高僧、悟能和李显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人得知他们其实已经离开方丈室而前往后山了。
从方丈室到达摩洞有四五里的距离,虽然山路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