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说萧兄弟你不必过谦了!那侦妖符和破妖符的水镜玉简我可是看过,动用得当,便是那七尾天心狐亦要吃大亏!战阵之中,哪来那么多大妖,这几样物事可真正是派上了大用场!”
“啧,我可是听闻守一轩在飞天界这两样符箓可卖得火爆得紧,萧大师你可分润得点……?”
杜子腾一脸吃惊:“守一轩的师兄们曾说这等符箓是用来保证战阵与妖族交手的修士们?难道竟有售出盈利的情况?”
旁的修士颇是不耻先前那赤.裸裸探问利益分成的家伙,沉下脸道:“我在守一轩中亦有故交,那侦妖符和破妖符在战阵中消耗那般大,守一轩供应的价格又低廉,供应战阵都不及……何来分润之说?!”
先前那修士看到周围人那古怪的眼神自然是灰溜溜到一旁不再出声。
倒是出言解释的修士说了这话,让周遭符阵师勾起另一桩心事来。
“刘道友你莫不是与守一轩中的哪位有故?那侦妖符和破妖符我想着存一些在身上,现下这世道……唉,我等修符阵道,本于争斗之道上非专长,不得不防啊。”
这话一出,周遭尽皆沉默下来。
那刘姓修士亦是语声低沉:“妖族此次显是早有筹谋,来势汹汹,便是飞天界那战阵中,亦是频频告急,我听那故交曾提及,若非萧大师离去前反复交待过战阵看护与加固之法,又留下侦妖符和破妖符,怕是那战阵早就破了……”
几句言语间,便叫众人心头沉重,虽不曾真正亲历战阵,但这飞天界的战阵乃是长久来人族与妖族的第一处战场,那么多修士前赴后继,历练希冀进阶者有之,一腔热血想守护家园者有之……竟然令让那处战阵频繁告急,惊心动魄处想来都叫人神魂不定。
这般沉闷气氛中,孔素素却终是八面玲珑,连忙笑道:“诸位今天难得来我斩梧渊,萧大师不正是那侦妖符和破妖符的绘制者么,既远来是客,想必萧大师亦不会吝惜赠诸位一些符箓的。”
孔素素本就是红颜娇美,又温言解语,终是让气氛活跃了一些,杜子腾亦是点头道:“只要诸位不嫌弃在下后学末进,技艺糙劣,待大会结束之时,我定会备好符箓以赠诸君。”
这样的说话让众人看起来轻松了一些,可却也有限,那刘姓修士见气氛如此,忍不住开口解释道:“萧大师,并非我等浅薄贪图符箓,我等皆是符阵师,自然知道这符箓的价值,只是……唉,我听闻哪怕就是斩梧渊左近的文真界竟也发生了妖族暴起袭击之事,实在是叫人日夜难安。此次若不是斩梧渊派出修士四下护卫,纵是我等,亦不敢轻易跨越诸界前来……”
这番解释叫杜子腾对这位刘大师倒是多了一些尊敬,这么多符阵师,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将内心的担忧与恐惧坦然道出的。
旁边亦有另一修士开口叹道:“刘道友所言甚是,其实,我亦有故交在飞天界战阵之中,墨池重开,传承重现,我出发之时,他知晓此事亦以符箓遥赠,可战阵中本就符箓紧张,他这般相赠,实是在以己身安危换我一路平安,叫我如何能安?”
说到这里,这位修士面上显出一种羞愧来:“萧大师,实不相瞒,这路途上我亦曾邀几位同道好友试图侦测那些意图袭击的妖族,您那侦妖符设计实是巧妙至极,却终是不如您这侦妖符的精准灵敏。
我亦知未经绘制者同意这般仿制确是有悖我等符阵师的道律,可这样的世道之下,多一些保障,也许就是多一条性命,世事险恶道途多艰,万请您海涵……”
杜子腾摇头:“您说哪里的话,我确是未曾料想,竟连战阵中的符箓供应都会这般紧张……墨部那位先部首曾言,我等这符阵之道,穷究天道之途,于我看来,若能令周天诸界所有人的生活更上层楼,符阵之道才算成矣,若是这侦妖符可挽救千万人生命,那于我而言,便令天下人皆知绘制之道又如何?生也有涯,道途有尽,生灵若逝却不可复生,孰轻孰重,在下道境尚浅,却也有自己的判断,若诸君不弃,在下亦愿将此两种符箓之法令诸于世。”
这番话如暮鼓晨钟,重重响在每个符阵师,竟是他们凝神着场中这位年纪轻轻的金丹修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那位刘姓修士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萧师弟,我是真正服啦,也许部首要挑的……是你这样真正有胸襟气魄的传人,才叫墨池在你手中开启的罢?”
杜子腾一怔:“刘前辈,您……?”
刘晦明苦笑着:“三生有幸得在部首堂下侍奉扫洒,于符阵道至今亦不过只有些粗浅造诣,素来不敢捧出部首旗号,只是怕有辱部首令名,叫萧师弟见笑了。”
一众符阵师,这才知道,这位低调谦逊、在圈中一发声却往往一语中的颇受拥戴的刘大师,原来竟也是出身墨部的大修士。
而孔素素更是眉头一蹙,当初那墨部部首周遭实在是从者如云,这位刘大师怕是当年亦不过是资质了了的小修士,到得今世,其实也是分神期大能、在一方说一不二的符阵大师了……这样的人,到底还有多少呢?
她的目光晦暗不明地扫过在场众多的符阵师。
杜子腾与刘晦明既有这番渊源,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