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她度日如年,终于熬到了夜晚,换上夜行衣便迫不及待地赶去!
通过白天左思右想,绞尽脑汁,抓破头皮,终于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大问题:这湖水从何而来?流向何处?
她从没听过神农城有这么一条神奇的大湖,再说,神农土地并不大,而这湖的面积似乎比它大几百倍,况且这里又不属于偏僻地带,没道理江湖上的人只字不言吧?
莫非,这是个幻境?
她恍然大悟,神农族有两门学术,一门是医术,而另一门则是幻术,这个湖肯定是幻术所变。
好阴损的一招,想瞒天过海?
她活动活动筋骨,全身骨骼间发出跃跃欲试的“咔咔声”。
她“呵呵”一笑,瞅准青竹屋的方向,大拇指流氓地一擦鼻孔,双臂展翅,使出那敏捷轻快的轻功,蜻蜓点水式踩着水面直奔而去。
看似很远,实则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青竹屋的面前。
周身云雾缭绕,青天白日,再往回一看,波澜大湖已茫茫一片,如处在云雾之中。
一股幽香飘来,有着心旷神怡的舒畅,竹叶的摇曳声清脆优雅,伴着潺潺溪水声,如仙境一般的美不胜收。
清醒的大脑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她鹅行鸭步,敛容屏气来到两扇相对由细竹编实的竹门前,她谨终如始,探视周围,确保无任何危险后才去推门。
哪知,手还未触及到门,一声“吱呀”,竹门自动为她开启,里面黑漆漆的,与外面的白日青光不成正比。
按正常的时辰推算,子时已过,现应是丑时。
很显然,只有进入竹屋内,才算是走出了幻境之地,进入正常的轨道。
她以海豚入水式钻进黑漆漆的屋内,一个抱头打滚式动作便将她轻盈地滚到中央。
她瞄了一眼屋外,整个世界几乎都被夜色笼罩,而刚才的光亮只不过是一场云烟罢了。
看来,她已完全摆脱了幻境!
屋子里没有烛火光亮处,幸得今夜的月光皎洁得好,将屋子里的格局照映了出来。
这是一间长长方方的厅,没有任何摆设物。只有右边有一个宽大的黑色布帘子垂落,将边右的墙严严遮挡。
她顺着黑帘过去,掀开一看,里面全是同色黑布帘垂下,乱七八糟地垂在中间,而且,布帘还会随着人的移动而摆动位置,很快,布帘的方位移动便将她困在了中央。
她尝试出去,却发现怎么也出不去了。
这是个阵法!
睿容没用多少功夫便快判断出来了,她真的意想不到神农族本不善于布阵,可这个阵法倒布置得玄而又玄。
她联想到上次去见玉露灵时那个阵法,虽然有些路数,但还是被她轻而易举地破了。看来,这个布局者应是同一人。
她不禁佩服起来:这个姜大鱼果然是有两下子的,连轩辕族的看家本领都被他学会了!不过,再怎么厉害,也难不倒我睿容!
只见他腾空一翻,用轻功飞过帘子上空,意欲腾翻出去。哪知,帘子也随着她的飞升而飞升,总能事先一步挡住她的视线,遮掩得严严实实。
她不得不落地另寻它法,看着一圈圈布帘将她围得密不透风,好像在逮捕小偷似的。哦天,她本身就是小偷!
“我还不信撕不开你!我撕烂你这条破布!”她自言自语道,边说着,手却已经将一块布帘扯开了。
出现在她眼帘的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陡壁悬涯,而她的一只脚正踩在悬涯的边上,土地松松垮垮,沙石不停地往下坠落。
她胆颤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此时,一声惊心吊魄的长啸从空旷的高空忽然划响,一只威武的雄鹰傲然从上空滑翔而过。
睿容望眼四处,心有余悸的发现,身边不远处,有一对男女,衣不完采,行尸走肉般向涯边走去。
“不要!”睿容大声阻挠!
一男一女无动于衷,执手而行,纵身一跳……
“不要……”睿容飞奔而去,欲紧紧拖住二人,却发现自己扑了一个空,他俩毫无阻碍地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双双跳下……
“啊……”她痛恨地跪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朝天咆哮。她伤心欲绝,因为,那一双跳涯人正是她的父母,这个场景跟她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感觉五脏六俯快要爆炸似的难以忍受,终于,一股鲜血从口腔喷出,直洒大地。
她似已心安地倒在地上,轻轻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爹娘,女儿来陪你们了。
忽然,她又一睁眼,坐立起身子,抹了抹嘴角的血液,大彻大悟似地自言自语道:“不对,这还是幻境,是幻境!”
悬涯,悬涯,本爷偏不信,你真能摔死我!
她一起身,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眼前,黑帘全部消失,出现在她视线的是一个闺房,这里摆设齐全,淡雅整洁,还飘着一股香味。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肉,生怕又是一个幻境。
很疼!
周围的黑暗告诉她,这应该不是幻境!
床上轻纱薄翼,隐约可见一个高高的绣花枕头和一张折叠整齐的被褥。床的左边是一张竹制方桌长椅,雕刻着精致的图案,桌上摆着一副茶具。
床右摆着一张纱帘屏风,屏风后则是一张梳妆台。
床前面不远处,是一架古琴。
这怎么看也不像藏宝处,睿容暗想,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个鬼地方,不会只收获到一间温馨的闺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