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刚才听谁在说华夏城住着一只恶魔来着?有这个胆子说这话的人必有来头啊?”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极好听的天籁之音,但语气却极其锋芒刻薄。
玉露灵忍不住抬头朝声音来源地看去,只见一女子浓妆艳抹,艳丽的一身行头光彩照人,一双狐媚勾魂的凤眼,眸子墨绿,如一块通透的绿宝石。只是肌肤黝黑,却与那艳红的长裙协调一致,犹如那摇曳生姿的罂粟花,美得令人寒颤。
这明显是巫冥族人,那黝黑的肤色与那对墨绿的眼睛便是最大的特征。
想到这点,玉露灵的思维很快牵引到了碎片的身上,是他们勾走了碎片的魂魄,那个凶手会是她吗?
“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胆敢这样骂我们华夏城城主,可嫌命太长?”还是那女巫阴阳怪气道。
“既然大家都是一同前来审判贼子睿容的,就不必在这里额外讥讽了吧?谁都知道巫冥族与我们神农宿怨极深。希望姑娘不要因一已之私而偏离正事。”痴情立稳局面,正面回应。
那女巫气得满脸通红,只得收声住嘴,但那狂傲得意之色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令人惊骇。
玉露灵突然感觉到残酷的现实与丰富的想象是不一致的,明明一腔热血来救睿容,可真正到了这个地方后,两条腿抖个不停。
她还真难想象,自己竟只有这点出息,对于自己越熟悉的人,她可以凶得像个豹子,到了真正该站出来的时候,却胆小的像只老鼠。
还好胸襟宽广的痴情包容她,一如既往在保护她,不然,她都不知道会不会将神农族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她的目光不安地四处游走,看着这上百个种族,仿佛都被掏空了灵魂,没有思想、没有人性,好似越是血腥残忍的事物越能刺激到他们的兴致,她忽然觉得人间地狱其实比真正的地狱更可怕。
最后,她的目光自然地落到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睿容身上,她只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捏个粉碎,多么冷酷的世道。睿容的撕心裂肺居然得不到垂怜,所有人都在漠视,都在拍手……人性的良知被泯灭得一干二净,到底是谁在影响着这个世界?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推开痴情奔向睿容的身边,看着她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没有一块好肉了……
她伸着手,颤抖地抬起她的脸,当进入视线的第一眼,她整个人都被吓僵了,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这一定不是睿容……
这些畜生竟然狠辣无毒的把睿容脸上一边的皮肤活生生地剥了,露着一团鲜红的肉……
她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了,胃里在翻腾,全身的血液在逆流。
她甚至感觉到了脑袋里有一根神经欲要反抗性的爆炸了,她的眼睛也要愤怒的炸成麻花了,她的喉咙也快要破裂了……
“睿容,睿容,你醒醒,不要死,你看看我,我来了!”玉露灵哽咽着嗓子轻唤她,她的手再也不敢去触碰她了,生怕会加重她的痛苦。
睿容虚弱地睁开了那布满血色的眼睛,已无力对她使用任何表情,不动声色地在她耳边,声若蚊蝇:“楼门赠帕,鬼荒寻,洪门三声,切记了!谨言慎行!汝安好,容便足矣!”
“你说什么?”玉露灵小声地问着,她听得不清不楚。
睿容的态度反差性地一抬头,凶恶的眼神便与她对上了,吓得玉露灵一哆嗦:“睿……睿……”
睿容用尽全力朝她吐了一口血水,面目狰狞地嘲笑道:“玉族长是吧?呵!跑来师兴问罪的吧?”
“睿,睿容,你,你说什么?”玉露灵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她忙用衣袖擦擦粘在脸上的口水,心里更加不安。
睿容咬着牙一字一句,恶狠狠道:“虽然我偷了你们族的《还魂术秘籍》,但我还没练成呢!玉族长,你来此是想把我怎么着?难不成为了要剥去我另一边脸的皮啊?”
“不,不是的!不是的,你……”
“那是什么?”睿容忽然吼了起来,“你假仁假义,居然联合所有人来陷害我?我只不过偷了你族的还魂术秘籍而已,你也用不着把我整成这样吧?”
“我没……”
“你住嘴!”睿容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扯着嗓门骂道,“是,我是该死!我偷了你们族还魂术秘籍,正好练到一半,就被你们那个半男半女的妖人发现了,为了脱身,我把他打伤了。你能耐我何?有种杀我啊?”
提到大鱼,睿容的眼眶里多了一丝哀愁。幸好此时前来的人不是他,他看不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颇感欣慰!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晚上,被大鱼抓住,差点丧命于他,幸好,他手下留情,放了她一条生路。在她心中,那个男人,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柔软孤独的心。
只是,她没有这个福气去融化那座冰山,伴他孤独一世。她到现在还记得临走时他那些寒心透骨的话,绝情地何等干净利索。
只怕,今日是她的末日,她只能让自己的魂魄去偷偷见他最后一眼了。
“你?”玉露灵越听越糊涂,为什么她说的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哈哈哈哈……愤怒吗?来啊,找我报仇啊?杀了我啊!”睿容朝她大吼,极尽全力朝她露着最恐怖的一面。
玉露灵吓得连连倒退,痴情赶忙上来扶着她,鄙视了睿容一眼,怒道:“你这个贼子,竟敢犯我神农城,你罪不可恕!”
他是真恨睿容,若不是她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