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外是一众侍女,帝后新婚之夜,她们都在这里守夜,里面的对话宫女们都听见了,但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段轻出去时,还吩咐一个年长一点的宫女去拿了药过来。
不一会儿,寝宫外有人敲门:“娘娘,皇上吩咐奴婢给您上药。”
“不需要。”墨韵在里面喊了一声,随便用袖子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痕,倒头就睡,只是她睡觉时,还抱着那把匕首。烟星蓝守在她旁边,一夜无话。
公主嫁过去不久后,要归宁。
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人敢提起帝后新婚之夜的事,墨韵每日清晨去给太后请安,低眉顺眼,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但对段轻的态度始终是那样,冷漠如昨。
烟星蓝知道,段轻已经快要发疯了,她有好几次半夜时分听到段轻受不了的怒吼声,顺着风吹过来的方向,烟星蓝趴在窗边,墨韵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那把匕首一直放在她的枕头底下,平日里墨韵自己打理自己的东西,从不让宫女进自己的寝宫。
眼见归宁之期将近,墨韵并没有很开心,她已经跟云国的一切作别,即使回去了也是徒增伤悲罢了,那人又不在路的终点等她,有什么好期望的。
段轻虽然为一国之君,但他就像个平常夫君一般,忙前忙后的收拾好了去云国的事情,有时候烟星蓝都在想,也许时间久了,段轻是能打动墨韵的心的。
两人回云国的漫漫长路上,同坐一辆马车,但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墨韵干脆闭目养神,他们两个都看不见烟星蓝,烟星蓝就坐在二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只能叹气。
回云国后的事情,与想象中一般毫无曲折,墨韵站在段轻身边端庄舒雅,云国皇帝皇后只是与他们说了些客套的话,这些年来,锦国的实力日益增强,已经是临近几个国家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云国在失去紫英天师后,能攀上这样一个强国也是极好的。
所以说,云国这个小国在夹缝中生存,墨韵会化解它的尴尬。紫英也是这样说的。
一切都平平静静的,却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一件令烟星蓝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
这些日子以来,墨韵虽与段轻没有同房记录,但段轻也再没去过后宫一次,导致后宫唯一的妃位上的娘娘徐氏怀恨在心,后宫勾心斗角本就如此不见血光,烟星蓝一个没注意,徐氏的毒手就朝一点都没防备的墨韵伸了过来。
她在墨韵身边安插了细作,本意是想在回云国的路上,将墨韵暗杀,但没想到段轻与墨韵一直在一起,她没机会下手,终于在回锦国途中,段轻因有事下车,马车内只剩墨韵,她自然是看不见烟星蓝,就在她对墨韵吹了mí_hún香后,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烟星蓝踢出几丈远外。
段轻听到这边的动静,忙跑了过去,烟星蓝站在马车顶上,看着不远处行刺的宫女,暗道:“我是不是不能妨碍这件事?可我若不管,那宫女就把墨韵给杀了。”
纠结半晌,烟星蓝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先下去钻进马车里看墨韵的情况。
墨韵只吸了一点mí_hún香,只是人有点迷糊,不过她竟然把段轻看成了紫英,一直都面无表情的她,忽然微笑着抚上段轻的脸,轻声呢喃:“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很想你,紫英……”
烟星蓝伸手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这丫头竟然还是心心念念着那个都不知道在哪儿的道长。
段轻听了墨韵的话,眉峰一凛,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问:“墨韵,你叫我什么?”
“紫英……紫英……”墨韵缓缓的唤了两声,倒在段轻怀中睡了过去。
“皇上,行刺的宫女已经拿下!”马车外传来侍卫浑厚有力的声音,烟星蓝朝外面瞅了一眼,那名宫女正不断的挣扎,似乎还想逃跑。
这时,只见段轻微微闭眼,他将墨韵轻轻放下后,走出马车,盯着那宫女道:“把她千刀万剐,丢到荒道上喂狗。”
“是!”侍卫的领命声吓得烟星蓝一个哆嗦,她从马车内探出头,瞧见段轻正望着远处的群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皇宫后,日子又像以前一样平淡无奇,只是那位徐妃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烟星蓝渐渐改变了对段轻的看法,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三年后,云国的都城被锦国皇帝领兵攻破。云国皇帝被俘,墨韵两色苍白的听着侍女告诉她的这些话。
烟星蓝一直站在她旁边,她只能静静的看着。
不久,墨韵被锦国的侍卫带到了云国皇都城墙上,段轻正站在那里,战袍威风凛凛的被风吹起,他一身铠甲,朝墨韵走过来。
两人对视良久,墨韵道:“你不就是恨我吗?”
为什么要杀了云国皇宫里所有人?
段轻手中的大刀上还沾着没有拭去的血迹,他走到墨韵跟前,弯腰抱住她,墨韵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就那么任由他抱着。
“墨韵,云国太弱了,我没有办法再让它存在下去,还不如我亲自将其收入袖中,这样,你与我可住在这里缅怀过去,不是吗?”
段轻嗅着墨韵的发香,无比贪恋,又无比残忍的说道。
墨韵听到城中哭喊哀啼的声音,她紧紧捏住手中的匕首,插入了段轻的腹部,段轻吃痛,一只手捂住鲜血不止的独自,他弯下腰去,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握着墨韵的肩膀,墨韵面无表情的拿起匕首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下,段轻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周围的将士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