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担心魔尊出事,就来啦”孟荨翎在一旁飞快的解释了一句。宁淮看了她一眼,孟荨翎立刻闭嘴,但还是俏皮的对无极吐了吐舌头。
无极了然的笑了,宁淮的心思他老早就知道,当下便调侃道:“没想到你比我还来的早?如今进个魔界难的不得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孟荨翎听了这话又蹭上来,笑嘻嘻的解释:“殿下说七烨有勇无谋,太固执耿直,我就找了个魔族女子,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扔到魔族大门外,七烨抽了点时间过来看,我就和殿下进来啦”
“所以我们现在被魔族士兵到处通缉。”宁淮接了一句。
无极和司临均吞了口口水。
没想到孟荨翎看上去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这损招都能想出来。
“可是,守门神兽醒着呀?”司临在胡薇袖子里看见那神兽呲牙咧嘴的样子,现在还心有余悸。
宁淮收了扇子解释:“正是因为我们进来被七烨发现了,他才强行唤醒了睡着的神兽。”
“嘻嘻,神兽一觉要睡一万年呢。”孟荨翎和宁淮一唱一和,把无极和司临说的一愣一愣的。
六界守门神兽是天地初开时的石匠所打造,被第一位天帝注入无上灵气,镇守锦绣城的传送点,千万年来守护传送门。
对了,连冥界的奈何桥都是那石匠亲手打造,宁淮接手冥界时,还亲自去北泽大荒山末古洞拜会了石匠。
不过这神兽虽然不吃不喝,但有个巨大的缺点就是一觉要睡一万年,这导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无极摆摆手,有些不耐烦:“行了,你俩在这儿唱戏呢?你在魔界这些日子都没找到夙沙么?”
宁淮轻轻摇头,他几乎把魔界翻了个底朝天,始终不见夙沙踪影。
他甚至怀疑夙沙根本不在魔界。
这是夙沙的故乡,不到万不得已,宁淮并不愿意让魔族的鲜血洒在自己的土地上,毕竟夙沙会不开心。
他是一个多情的无情人,能亲手杀了培育自己的两位长辈,却连心爱女子的族人都舍不得碰,这般爱屋及乌,天底下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无极心道宁淮定是把魔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他敢肯定夙沙就在魔界,只是在哪里呢。
从这个巷子里,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正前方不远处巍峨的魔宫,望日是月圆的日子,无极知道夙沙有望日采灵气的习惯,她如果在,这里一定会有什么异常。
现在,就是等。
无极是狼妖,经常在月圆之夜变回原形享受月光浴,这一日是他灵力最微弱的时候,但夙沙却不同,她每每到月圆日都会大量吸收月光精华,灵力最为强盛。
当初夙沙怕无极在月圆夜被居心不良的人暗害,就去找了万年蚕王织出的七彩丝,系在她和无极的手腕上,那七彩丝化成无形的线牵住了他们俩,但都是夙沙一手操办的,无极这几万年来也没出事,都把这事忘了,眼下才刚想起来。
他也不知怎么用这七彩丝,只等着天黑后,若是自己受伤,望日的月光应该会照亮那条看不见的七彩丝。
但是这件事无极并没有说出来,并不是他不信任宁淮和司临,反正就是鬼使神差的,无极选择了沉默。
像这种牵绊两人的灵术其实很常见,像玄青当日就是将金莲种在了末叶心上,但一般情况下,使用的人很少。
无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几人避开魔族士兵的视线,躲在一处废弃的茅屋内,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若不是魔界这几日行为诡异,我会以为夙沙不在魔界。”宁淮坐在孟荨翎为他铺好的草甸上,黑衣飘然,浅浅笑起来的样子温暖异常。
无极和宁淮也认识了三万年了,但在他和玄漠与夙沙历情劫时,无极却希望玄漠赢。
大概是因为他太过谦和有礼,完美的不像世上该有的生灵。
也可能是因为玄漠有时候有点地痞流氓的几分无赖,无端的接地气,让无极多了几分好感。
即使现在无极对玄漠恨恨的,但他和玄漠还是哥们儿级别的,打得起,玩的开。
但和宁淮在一起,无极就有种他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错觉。
司临也是和玄漠比较亲近一些,他有些无聊的站在破茅屋残败的窗子前,破天荒的没有说话。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很长时间,所以不一会儿就天黑了。
天黑好办事,无极和宁淮商量好的结果是四个人兵分三路,孟荨翎和司临一族,无极宁淮各一组,再次彻底的寻找一遍,若是还没找到……那就把七烨生捉了,他虽然是条好汉,但这世上的灵丹妙药多了去了,害怕找不到让他开口的?
当然这是下下策了,七烨作为魔族以前的魔尊,如今的魔界大长老,生捉他所引起的魔愤是否会再次引起神魔大战,这个问题宁淮和无极都很巧妙的避开了。
分离前,无极将叶子交给了司临。
其实几人都明白,宁淮和无极去寻找夙沙是真,孟荨翎和司临不当碍事的就行。
无极跳上黑色的房屋顶上,魔界的月亮已经圆了,诡异的红色还是无极第一次见,这么多年修行下来,无极已经不用再担心月圆之夜灵力微弱了。他左手一晃,变出一个匕首,朝自己胳膊上扎了一刀,手腕上的七彩丝忽然闪了闪,但瞬间又没了动静。
“难不成夙沙是要等到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