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浴血的军司马铫期,跌跌撞撞来到望楼下,号泣伏拜:“铫期无能,请主公行军法。”
刘秀长叹:“次况(铫期字),敌劲如此,非战之罪……”
刘秀正想着如何给铫期开脱,突然被一阵鼓噪打断,而且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刘秀一惊抬头,脸上的表情也如同身后诸将一般,变得说不出的怪异。
新汉军,他们又想干嘛?
产水与霸水河面上,各出现二十余条大船,一看就是从昆明湖弄来的新朝水军船只,但此刻却高高飘扬着新汉军的赤色大旗,尤其那硕大的“甘”字将旗分外醒目。
刘秀的智囊冯异忽道:“撞桥!”
刘秀打了个激灵:“没错……不对!霸水上有桥,但产水无桥啊,为何……”
在几十万双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甘承祖一抹大胡子,豪笑冲天:“儿郎们,让土鳖们开开眼!”
早已饥渴难耐的炮兵们齐声大喝:“起!”
霍霍霍霍霍霍!
炮衣扯下,露出一门门型号不一、口径迥异的青铜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分别指向刘秀军左翼与右翼。由于这两翼过于靠近河岸,结果成为炮击首选目标。
轰轰轰轰轰轰!
火舌喷涌,声如雷霆。子母弹、开花弹、葡萄弹、六斤弹,漫空呼啸,铺天盖地,把整个战场变成血池火海。
当一枚六斤弹呼啸着命中刘秀所在的望楼,这场合战的命运最终被锁定。
这是热武器对冷兵器的碾压;这是新战争模式对旧战争模式的颠覆;这是一支征战中亚、横扫西域的百战精兵,对一支农民军亮出的锋锐爪牙。
后世伟人那句话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
枪炮轰隆声中,一个新的政权,即将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