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穆老夫人是想说穆语蓉是做姐姐的,应当友爱穆语妍这个做妹妹的,多替妹妹考虑一下,不要自作主张。可她这番话还没有能够说出口,就又被穆语蓉给堵了回去,且看穆语蓉一脸真诚,并不是在唬人。
“你能够这样为妍儿着想,自然是个好姐姐。”穆老夫人略有少许窘迫神色,可总要挽回自己作为老夫人的尊严,接着便再说了一句,“无论如何,你往后都该记着自己是做姐姐的,应当多让一让妹妹。”
看到穆语蓉乖乖点了头,穆老夫人总觉得多少挽回了颜面,脸色舒缓了一些。穆语妍听了穆语蓉的话,心里头的委屈同样散去了不少。可到底是看到寻雪这幅样子不免觉得心疼,偏偏不好多说什么,一时变得犹豫起来。想了想,她仍是弱弱的问了一句,“姐,寻雪是犯了什么大错呀?”
穆老夫人和穆语妍一样望向了穆语蓉,等着她怎么给个说法。穆语蓉的脸色却变得古怪,似乎事情隐晦不好明说,只皱眉不语,看着跪在地上的寻雪。
身上作疼的寻雪本不敢在这样的时候插嘴,可她又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辩解,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只是张妈几乎都昏了,估摸着没法解释,真的解释了也没有用处。那么,她若是想要自救,恐怕就剩下将真相说出来这一条路了。
方才在南秋院,大小姐抱着猫儿的时候,她明明看到那猫儿不知怎么将那枚玉佩从大小姐袖子里头扒拉出来了,玉佩就在大小姐身上,这是铁证!事情重大,寻雪再三思考,终于抱定心思。说出来,还有机会逃过去,要是不说,她的小命还保得住保不住都是个问题……
“你来了。”
寻雪刚咬牙准备张口,有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听到穆老夫人的话,寻雪看向来人,便接收到了穆二夫人的暗示。她连忙低下头,想到真的要将事情当着穆老夫人的面说清楚,顿时心跳加速,身上的疼痛感依然清晰,逼迫她不得不张口。
“听说母亲为些许小事操心,我就赶紧过来了。其实本也没有什么的,底下的人犯了错,蓉儿罚她们,这是天经地义。”
接收到穆二夫人话里面的信息,寻雪拽紧自己的衣服,便喊了一句,“奴婢没有污蔑过大小姐,求老夫人为奴婢做主!”
寻雪这么一句喊冤的话语,立时间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穆老夫人眉头紧锁,听出这话里头还有别的意思,斜了穆语蓉一眼,肃了肃语气,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一如实说来。”
“奴婢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寻雪斩钉截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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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穆语妍全程惊得说不出话,穆二夫人满面怜惜,而被指证与九皇子私相授受、暗通曲款的穆语蓉,则是面带悲愤,咬唇压抑。
“你当真做了这样的事情?”穆老夫人气得猛一拍桌面,又指挥起老嬷嬷,“搜,给我搜,看她身上可是有那枚所谓的玉佩!我倒是要看看,咱们家的大小姐到底要不要脸面还!”
即使穆语蓉似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仍是没有能够挡得住老嬷嬷过来盘查。她伸手捂紧自己的衣袖,那老嬷嬷便一把将她的手抓了过来。寻雪偷窥着,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向穆二夫人,得到个鼓励的眼神,心里总算是安定少许。
老嬷嬷抓着穆语蓉的衣袖仔细摸了摸,扭头与穆老夫人说,“老夫人,果然是有一枚玉佩藏在这里头。”穆老夫人仍是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老嬷嬷便粗暴地抢玉佩抢了过来。
翻出来的时候瞧着是背面的,上头没有刻字,但确实是寻雪说的白玉玉佩。老嬷嬷顺手又将玉佩翻过来,顿时间心下骇然,面色如若猪肝,僵着手将好不容易掏出来的玉佩递过去给穆老夫人看。
见老嬷嬷变了脸色,疑惑中穆老夫人接过玉佩,翻了翻,也没有看到寻雪说的刻着九皇子与穆语蓉两个人的名字。那玉佩上面倒是刻着一个“良”字和一个“苒”字,而她已故的长子便叫穆延良,长媳便叫朱晴苒。
寻雪还没有来得及怎么高兴,就发觉到事情的走势似乎不对。那玉佩难道有什么问题么?为何老夫人和嬷嬷的脸色都大变?寻雪看向穆二夫人,却看到原本满脸怜惜之色的二夫人都没有崩得住,表情变得不大好看,顿时间感觉到情况十分的不妙。
“外婆说,这是爹和娘留下的遗物,过去怕我不小心保管弄坏了或是弄丢了,便直到前些时日才交给了我。”穆语蓉忍着泪水,“我但不知道,竟然叫人这样的污蔑,这样的胡说八道!污蔑我便罢了,竟然还妄想污蔑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说着穆语蓉已转过身,直接自己动手扇了寻雪两巴掌,力气大得将毫无防备的寻雪掀翻在地。
“这么多年了,父亲不在,母亲不在,祖母和二婶待我好,我一向都知道。张妈过去是在二婶房中服侍的人,寻雪是妍儿身边的大丫鬟,这些我也都清楚。可如今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出这样污蔑我的话,我如何能够轻易就将她们放过去了?”
穆老夫人看着第一次在她面前哭的穆语蓉,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忍心。可指责的话才说过没有一刻钟,先前更是不信她清清白白,于穆老夫人而言,此刻终究还是尴尬的情绪占了上风。
“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我清清白白又如何?!穆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被底下的人这样编排,这事情要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