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公主,”兹维格尔沉闷下来,“在那波塔,平民不会对贵族有想法,那是很危险的,在贵族的眼里,我们只是数字。”
“我以为文明等级够高,就不再有这种事了,”冼周撇嘴,一脸的不屑,“我讨厌一切以身份来标明智商和情商的现象,为此我被曾经的战友取外号叫长官终结者”。
“我很庆幸没有跟你一起服役,”兹维格尔对于冼周的土匪逻辑不敢苟同,“不管文明高低与否,等级从来不曾消失过,”他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所以我成了大副,而不是船长。”
“所以我自己当老板,”冼周对此难以理解。
“金泰不是你的老板吗?”兹维格尔回头,哪怕有几千个培养舱,让金泰的培养舱不引人注意也不太容易。
“他不是,”冼周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只是给他干活儿,要是有一天,他觉得可以当我的老板,给我发号施令了,那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从这一点上来说,我的中学老师没说错,我是个混蛋。”
“我同样无法理解你的人生观,”兹维格尔也跟着摇头,“就好像我跟金泰说过,代替培养舱,快速恢复身上的损伤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便捷的方法,那就是——用自己的异能把一个复制体全部吸收,他不会有任何反抗,从身体,到灵魂,一点儿不剩,然后不管有多重的伤,都可以马上复原,但是他一直没有使用过,甚至这种办法还可以帮助他在异能上大有突破,他也没有这样做。”
“你们也常用吗?”冼周反问。
兹维格尔继续摇头,“我是平民,复制体并不是廉价的消费,所以贵族中有很多人异能和精神力都非常强大,而且——他们通常对生命缺乏足够的敬畏。”
“在地球上,这样的人通常活不长久,”冼周嗤笑一声,“不过你说对了,金泰那小子有时候是会犯一些傻气,不过你不觉得这种傻气有时候也挺可爱的么?”
“无法理解,”兹维格尔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闷声不吭地埋头工作。
辛格在此时走到他们身边,冼周知趣地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充满欣赏味道地盯着辛格的屁股好一通看,看他搓手的样子似乎很想上手来一巴掌。
“希望你没有背叛那波塔星球,”辛格带着一种审问的语气,她的傲慢似乎是天生的,虽然让人讨厌,却总是改不掉,也可能是她根本不想改。
“我一向是忠诚的,”兹维格尔微低下头,虽然很不甘心,可是表达出了足够的谦卑。
“把这三份血液混在一起,”辛格递给他三个五行球。
兹维格尔在接过来以后,突然脸色大变,他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她。
“你要告发我吗?”辛格同样神情严肃,身上的衣服微微起伏不定,非常危险的气息好像随时会暴发。
“没有,”兹维格尔低下头,“希望您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公主殿下。”
“我非常清楚,”辛格傲然地,“作为一名下级军官,服从是你的天职不是吗?”
“是,”兹维格尔低声道。
辛格“嗯”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原来的船长哪儿去了?”
“他死于克塔人的暗杀,”兹维格尔虽然平淡地叙述着,脸部的肌肉却在不断抽*动,“这一点你可以从任何一个幸存的士兵那里得到同样的汇报。”
辛格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好吧,”她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个解释,“作为一名贵族,我选择相信你的忠诚,虽然那名船长也是一个贵族,而且是我的叔叔,但是我不会为此追究你的责任,不是因为你没有过失,而是现在我们没有必要惩罚本来数量就已经很稀少的那波塔人。”
兹维格尔捏紧了拳头,“当然,公主殿下,您的睿智堪比至高无上的神。”
“哼!”辛格岂能没有听出语句中的调侃,气哄哄地走开了。
兹维格尔一直看着这个美丽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喃喃自语,“去你马的贵族!”